作为一种社会心理现象,时尚消费既是驱动社会消费的重要内容,也是大众消费中最具动能活力、最具情感参与度的消费形式,它不仅能够创造出巨额的商业价值,而且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一个国家现代文化产业的发展水平。最近有专家称,我国当下的时尚消费水准与发达国家几乎可以相提并论。坦率地说,这种观点有些过于乐观,忽略了中国仍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这一基本国情。我国消费时尚现状既表现为一定程度的收入限制及时尚产品的缺失,也体现在社会对时尚消费自我主张的信心不足上。

时尚消费一向是少数人的专利。尤其是在发展中国家,时尚消费在一定程度上就是金钱的代名词。而在发达国家,时尚消费一般受思想观念、生活态度的左右。在他们的时尚消费需求函数中,收入变量的权重一般低于个人及心理因素变量的权重。上述差异,根源于收入高低差背景下社会生产能力和消费水平的不同。

更重要的是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在时尚消费话语权上的不同。德国社会学家G·齐美尔将时尚消费定义为“示同”与“示异”的结合。掌握着从生产设计到媒介宣传传统优势的发达国家,相比发展中国家拥有更多的“开拓者”和“前卫派”。所谓“开拓者”,就是基于话语强势地位,能够以自身好恶影响风气走向的人;而“前卫派”,则是通过拥护、扩张,使时尚合情合理化的群体。他们是时尚消费中的“示异”群体,而更多的人相对他们来说则是被动卷入时尚的“示同”群体。

因此,时尚消费不能满足于“你有的我也有”,而是要促进国民时尚消费的自我主张,产生“你没有的我先有”。市场经济只青睐强者,促进消费高质量发展需提升国民自我时尚主张的信心。

需要注意的是,在发达国家,时尚消费的大部分含义蕴藏在非物质领域。时尚消费的金钱力量,只是在发展中国家威力较大,这可能源于发展中国家一些“前卫派”的“自我主张”:一方面以金钱拒绝大多数人接近时尚以保持特权;另一方面将精神领域的时尚用重金包装起来,以诱导和蒙蔽大多数人。我们期待一个时尚消费兴盛的时代,也期待一种多元多维的时尚文化,更期待属于中国人的时尚主张。随着中国中产阶层人数的不断扩大、整体消费水平的提高,国人缺乏自我时尚主张的时代正走向终结。(作者是黑龙江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特聘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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