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柳花峪中客

看着门外随微风飘飘落下的雪花,看着漫天一片洁白大地片片银妆,突然感觉若此有二三好友,一锅豆腐,鲜嫩韭花,一壶老酒,人生美至及矣!

白居易有诗《问刘十九》云:“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此时正应此景。年轻时读这首诗,只能约略明白前三句,最末一句怎么也念不出味道来。随着年龄增长,所触酒场越来越多,被扳倒井鲁山多粮等等渐渐醺了出来。说实话我极少独酌,酒入口中,又苦又辣,一般是浅尝辄止。二人对饮,往往一时语尽,难起酒兴。三人以上,陡增热闹,你唱我啦,有时难免形成闹酒,甚至酗酒,席间轮流提酒下来,三杯两杯早已下肚,此时,晃晃悠悠间感情激增,重言不倒语,该敬则敬,该碰则碰,演变为戏剧性场面。每至醉酒,皆因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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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好饮两杯之人,皆非俗客。“胸中小不平,可以酒消之”,可见,借酒消愁乃古今传承。酒可以渲染气氛,调节情绪,有助于谈兴,甚至可能激发个人的才华。前些年我们老师中午是不禁饮酒的,我的很多同事在酒后登上讲台那是慷慨激昂,知识如长江之水,那是滔滔不绝!我也曾酒后与学生讲写作之道,那才真是无法收住,讲一下午都收不住口,以至和很多同事一样,讲不它三个小时是不会下课的,至于学生听不听得进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酒可以刺激神经,产生灵感,激发联想恐怕是不错的。听闻王勃在写《滕王阁序》时,就是先磨墨数升,继而酣饮,然后拉起被子覆面而睡,醒来后抓起笔一挥而就,一字不易。《兰亭集序》也是王羲之大醉以后平生最得意的作品,酒醒后反而无法复制。李白一生好酒,斗酒诗百篇,篇篇精彩绝伦。他的《将进酒》字字都含酒香。若拿其所有写酒的诗去榨,也能生生榨出半壶酒来!

有一种美酒叫“刘伶醉”,《世说新语》记载,某天刘伶酒劲上来,向老婆要酒喝。刘伶太太一气之下,将家中存酒全部倒掉并把酒壶酒盅砸毁,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劝: “君饮酒太过,非摄生之道,必戒之”。刘伶以为太太的话是对的,决心戒酒,“须告神灵戒之”。太太信以为真,买酒买肉让他祭告神灵。于是刘伶跪在神昙前发誓: “天生刘伶,以酒为名,一饮一斛,五斗解酲。妇儿之言,慎不可听”!祷告完毕,便大口喝酒,醉得人事不知。

喝酒喝到这个份上,也算是人中酒仙了。在这方面,苏轼的老婆就开明的多了。神宗元丰五年十月某夜,苏轼从雪堂出发在两位老友陪同下返程,此时月色皎洁,东坡居士情绪极佳,走着走着他忽而叹息: “有客无酒,有酒无肴,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一朋友接道: “今者薄暮,举网得鱼,巨口细鳞,状似松江之鲈。顾安所得酒乎?”有鱼就好办,于是,苏老先生匆匆赶回去跟老妻商量。苏夫人说: “我有斗酒,藏之久矣,以待子不时之需。”听听这话,不喝都够醉人的了!

想必很多酒友都非常羡慕人家苏东坡有这样理解丈夫饮酒的夫人。其实,女人管束男人喝酒,大多是为男人身体着想,怕年纪轻轻就喝出个好呆来,如果你会错了意,象刘伶一样偷着灌酒,或者吵吵闹闹弄的家庭不和,那就太不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