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梅若,从古至今赞美梅花的诗词非常多,其中说得最多的就是“若非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在世人眼里梅花是傲骨铮铮不畏严寒的,可现实中的我秦梅若却是一个自私自私非常市侩的人,虽然叫梅若但是没有半点梅的风骨。

我今年35岁了,有一个谈了8年的男朋友,这8年里他向我求过五次婚,可我考虑再三还是拒绝了,我惧怕婚姻,对婚姻没有信心,觉得没有能力能经营好一段婚姻,我更惧怕孩子,我怕我做不好母亲会害了孩子,我没信心能带给孩子好的教育,我怕孩子以后的生活会变成我小时候的样子。

男友很清楚我的过去,他知道我一直不愿意结婚的原因,他一直包容着我,面对家里的催婚催生他一直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他说愿意等我打开心结,我也曾经和他提出过分手,可最后还是在他的坚持下妥协了。

我不想拖累他,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一个中风偏瘫了五年的父亲要养,我把他安置在福利院,每个月要付三千块钱的费用,也幸好有妈妈时常给我钱,不然我还真养不活自己和父亲。

每次需要钱的时候我就庆幸,幸好我妈有眼光再嫁时嫁了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幸好我妈再婚没有再有孩子,不然她对我肯定不会这么全心全意,也是因为有妈妈的照顾我的日子过的顺风顺水,妈妈也曾劝我早点结婚说谢泽宇(我男朋友名字)是个不错的男人,人家又等我那么多年。

想想也是,我还真的开始考虑和男友结婚的事,其实我一直都没告诉过我妈我不想结婚的真正原因,我怕她知道了会内疚,如果她知道我不结婚是因为受她影响,她会很自责的。

02

其实当初我妈能嫁给我爸还是我妈高攀了,爷爷奶奶是城里人,爷爷有正式工作,奶奶经营一家商店,一家人在他们那条街算是有钱人,改革开放后奶奶把商店扩大成小超市,一时间生意非常红火,最多的时候请了十几个工人帮忙才能忙得过来。

我妈就是其中之一,我妈家住农村家里孩子多 ,妈妈从小学习成绩很好,一路读到高中,只是在高考前夕外公意外去世,家里失去了顶梁柱,一家子人饭都吃不饱更不要说去读书了,妈妈是家里的长女,父亲不在了,后面的弟弟妹妹年纪都不大,她只好辍学回来帮忙干活养家。

老师来家访了几次,说我妈不读书可惜了,以她的成绩肯定能考上大学的,外婆说考上了又能怎么样,家里也没钱供她读大学呀!妈妈不甘心也没办法,只能向现实低头,因为这我妈不知道哭了多少次,后来她明白了哭是没用的,生活不是眼泪能改变的,而是靠自己改变的。

农闲时我妈经人介绍进了奶奶开的小超市上班,初进城的她对什么都是陌生好奇的,一起做事的有个男孩子对我妈很是照顾,他比我妈早来一段时间,对周围都比较熟悉,有时间他就带着我妈在附近转转,帮她熟悉周围环境。

很明显这男孩子对我妈有意思,只是那时候的少男少女都比较含蓄,在感情方面都迟钝,所以我妈从来没往那方面想,某一个周末我爸从学校回来,进到超市里一眼就看见我妈了,对我妈是一见钟情。

这时我妈已经来城里上班几个月了,不用晒太阳,吃得也比家里好,人白了很多还长了点肉,本来就不丑的姑娘现在漂亮许多,我妈人很能干勤快又吃苦耐劳,奶奶在知道她读过高中后就人她当组长管着一班人。

我爸学习成绩并不好,现在还在复读中,这见了我妈更没心情读书了,成天找借口来超市,时间长了奶奶就看出端倪了,本来奶奶就比较欣赏我妈,她也知道自己儿子是个扶不起的,找儿媳妇还就要找个能干的,但是又不能太厉害不然儿子也没好日子过。

我妈成了最佳选择,人虽能干但家里贫穷,为了能过好日子对自己儿子也不会太差,在我爸再一次高考名落孙山时,奶奶和我妈提起这件事,当是我妈是非常惊喜的,只要嫁给老板的儿子,以后就是这超市的老板了,这身份是提升了几个档次。

03

我爸在我奶奶的神助攻下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我妈跟着我爸一起着实过了几年好日子,每次回娘家都是大包小包的,逢年过节都有给外婆红包,让村里人对外婆羡慕不已,我妈每次回去也很风光。

可惜好景不长,在我八岁那年爷爷退休了,奶奶说终于退休了,去旅游庆祝一下,他们参团去了浪漫的法国,不幸的是两位老人家遭遇意外双双遇难,我爸知道后感觉天都塌了,他这人一直没什么主见,现在他一直视作主心骨的爷爷奶奶没了,他就慌了。

最后还是我妈出面才把一件件的事理顺,左邻右舍都夸我妈能干贤惠,安葬了爷爷奶奶后我妈拉着我爸来超市,教他学管理,谁知道我爸却死活不愿意,我爸被爷爷奶奶惯坏了,闹起脾气来也只有我妈能安抚,爷爷奶奶没了,我妈一天忙的团团转也没精力去教他,只能随他的意让他去做采购。

我爸做了采购以后应酬多了起来,也学会了喝酒,经常晚上大半夜才回家,每天听着那些业务员对他的巴结奉承,他就飘了,尽管我妈再三提醒他货源一定要有质量保证,可我爸一喝酒完全忘了,大包大揽的听了一个“兄弟”的话进了一大批假货,结果可想而知不但客人找上门来,超市还被查了,一时间名声扫地。

我妈再气还得强撑着去处理后面的事,随着人们的见识越来越广,做超市的人越来越多,市场竞争非常激烈,我家的超市完全是靠回头客,现在被我爸这样一搞生意就一落千丈,墙倒众人推竞争对手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没多久我妈也撑不住了,只好关了超市。

为了还债,为了生活,我妈出去找工作,凭着她的管理经验找了一份很不错的工作,看我爸吃不了苦又什么都不会,找一份工作嫌人家环境不好,找一份工作嫌人家伙食不好,东不成西不就,一家人靠妈妈养活还要每个月还些超市亏钱欠的账。

我爸刚一开始还去找工作,后来找不到他喜欢的就直接不去了,一天到晚游手好闲,早上睡到自然醒,吃了饭就去公园荡悠,我妈白天上班,晚上回来还要做饭做家务很辛苦,我当时年纪小能帮忙的有限,我爸这样我妈也没说他什么,要是日子就这样凑合过倒也还好,只是我爸不甘心平淡。

以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从小吃的好,穿的好,想要什么就买什么,从来没为钱烦恼过,现在这日子虽然不愁吃喝但是想像以前那样花钱是不可能的了,每个月零花钱都是我妈给他的,花完了又要伸手去要,感觉在我妈面前直不起腰,要他自己去赚钱吧,他又啥都不会,文不行(文化有限),武也不行(从小娇生惯养没力气),最后他迷上了赌钱。

04

自从我爸迷上赌钱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他总说赌钱和做生意一样,都是需要投资的,刚开始他只是拿他自己的零花钱去赌,有输有赢,输了就早早回来吃饭,赢了就在街上买一些熟食回来加餐,还得意的对我妈说:“你不是说赌钱赚不来钱吗?看我今天一下子赚好几百块。”

其实对于我爸赌钱我妈是管过的,刚开始我爸还听,后来就是嘴上答应背后还是偷偷地去,最后就直接不听了,说多了不听我妈也不管了,反正每个月零花钱就只给他那么多,输完就不给他了,可是我妈小看我爸了,没钱赌就借钱,写欠条叫人家找我妈还钱,本来我妈一个月工资除了生活还要还债,现在还要给我爸还赌债,一时间我妈的日子过的苦不堪言。

我妈再能干也是一个女人,感念着爷爷奶奶对她的好,超市倒闭以后我爸游手好闲她对我还是很不错的,可我爸迷上赌钱以后我妈屡次帮还赌债,日子越过越艰难,我妈心里对我爸也有了怨言,以前不计较的事现在也开始清算,两个人就开始经常吵架。

我爸说我妈嫌贫爱富,当初他家有钱时是怎么对他的?是百依百顺。现在没钱了就看不起他,生活中还要处处看她的脸色,日子过得憋屈。

我妈说:“我倒是想看得起你,可你哪里有让我看得起的地方了,我不怕穷不怕苦,只要你有志气能帮忙分担一些家里的事我就心满意足了,可你不但啥都不管还拿着我辛辛苦苦赚的钱去赌,你让我觉得这日子看不到希望,但凡你稍微好点我也不至于看不起你。”

我妈的话就是变相承认了看不起我爸,因为生长环境我爸是一个自尊极强的人,听了我妈的话一气之下就对我妈动了手,等他脑子稍微清醒了点停手了,我妈已经被他打的遍体鳞伤,也是从那次开始我妈有了离婚的想法。

其实在本质上我妈和我爸两个人是不同类型的人,也许是因为生长环境影响,我妈有上进心,做事勤力肯学习,而我爸则是习惯了安逸,抗压力低,过日子只图自己开心快乐,要说他们两人坏不坏,两人还都不是坏人。

我妈向前看努力生活,我爸原地踏步还没有独立的生存能力,所以我妈提出离婚时我爸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后面的日子就是在他们两个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里度过,还时不时地隔三差五打一架。

05

日子一晃就是五年,这五年里我妈也没闲着,用她的话说她是在为离开爸爸后的生活做准备,我妈换了工作,为了赚钱她出轨了,在情人的帮助下她的工作做的有声有色赚了不少钱,不但还清了超市倒闭的债还存了一笔钱。

而我也从前几年羡慕人家有漂亮裙子穿,有好看鞋子穿,到现在我自己什么都有了,不用再羡慕别人了,而这些有些是有的是我妈在外面的男人为了讨好我妈给我买的,有的是我妈自己赚钱给我买的。

这几年里我帮我妈在我爸面前撒谎,我妈和情人约会去了,我爸问起来我就说我妈加班去了。也帮我爸在我妈面前撒谎,我爸把家里稍微值钱点的东西拿去卖了做赌资我也帮忙瞒着我妈,只为了我爸卖了东西后会给我点零花钱。

也是因为我爸赌钱越来越厉害,从前还顾忌我妈,想着我妈帮忙还赌债,后面我妈不给还了,我爸就把以前爷爷买的一些摆件也卖了,几年时间卖完了也败完了,整天想着怎么赢钱,我和我妈的变化我爸都没放在心上。

他除了赌钱就是喝酒,清醒的时候惦记着把输出去的钱赢回来,喝醉了就倒头睡觉万事不管,连我妈在外面有男人都不知道,我从心底看不起他,觉得他没用,离了老婆连自己都养不活,一点男人的担当都没有。

对我妈是又爱又鄙视,我妈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无偿对我好的人,只有她对我是全心全意地付出,宁愿自己吃差些穿差些也要把好的给我,鄙视她是因为她在外面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虽然是为了生存才这么做的,但是我知道这是不道德的事,会被别人骂的事。

我更鄙视我自己,我爸依靠我妈生活,我又何尝不是,我离不开我妈,我嫌弃她赚的钱来历不清不楚,可我还是要靠她赚的钱生活,我知道我这样想我妈是忘恩负义,这样的我是不是很可笑?

06

我爸和我妈的婚姻在我上初中那年结束了,这其中我起了很大的作用,那天我妈接我放学回家,还没开门就从后面冲出来几个人,有男有女,我妈猝不及防被一个女人抓住头发摔到一边,接着就有几个人上前对我妈拳打脚踢,我上前想帮我妈也被打了一耳光,我妈把我护在怀里,拳脚都落在我妈身上,我哭着看向我妈,我已经很久没有近距离看她了。

她头发凌乱,因为眼泪脸上的妆也花了,她抱着我咬牙忍痛,看着她脸上痛苦的神色,以往我心里对我妈的鄙视和不满全部消失了,不管她对我爸怎么样,她对我却是掏心掏肺的好,我决定以后不管我妈做什么我都无条件支持她。

时间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那群人丢下狠话大意是要我爸快点还债,不然下次就不是打一顿这么简单了,说完一群人就走了,我妈拉着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这时门开了,我爸悄悄的探出头东张西望,见没人了赶紧过来搀扶我妈,我妈没理他只是冷淡的看他一眼,我也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我叫爸爸的男人。

进到房间我爸难得殷勤地跑前跑后,又是拿毛巾又是倒水,我妈一言不发,我也吓坏了不想说话,第二天放学回来我家的门口墙壁上都是红漆,大大的四个字“欠债还钱”,看着像鲜血一样红的几个字,我当天晚上就恶梦连连发起了高烧。

病了三天,我很虚弱没去上学,我妈请假照顾我没去上班,见我精神好些了她问我:“梅若,你想不想离开这个家?妈妈带你离开好不好?离开了我们就不用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了。”

我点点头说:“好。”

我妈笑了,接着又说:“想要离开我就得和你爸爸离婚,可我提离婚他肯定不愿意,你能帮帮妈妈吗?”

我又点点头说:“好。”

这天趁着我爸没喝酒清醒的时候,我问我爸说:“爸,拆迁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们班上的一个同学说要是拆迁了就发财了?”

我爸听了一愣问我:“你问这个问题干嘛?”

我回答我爸:“我那个同学的爸爸是搞城市规划的,他说我们这里要拆迁了,说以后我就是拆二代了,家里谁是户主钱就给谁。”

我爸一听急忙问:“闺女,你这话当真吗?”

我说:“不知道啊,我同学是这么说的,要是真的就好了,拆迁了妈妈就有钱了,这样妈妈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工作了。”

我爸一听我这话呆了呆说:“闺女,拆迁这话你先别和你妈说,等确定了咱们再给她一个惊喜。”

尽管我爸的表现在意料之中,可我还是忍不住对他感到失望。

07

在我身体完全好了以后,我妈再一次向我爸提出离婚,这次我爸考虑了几天同意,我爸并不傻他也去打听了关于拆迁的事,确实是有点这样的风声,只不过具体什么时候拆并没明确,我爸答应和我妈离婚就是怕真的拆迁了,拆迁款会落在我妈手里,就因为当初爷爷奶奶去世后销户这些事是我妈去办的,新的户口本户主是我妈。

用我爸的话来说他是受够了问我妈要钱过日子的生活,他想过自由自在没人管束的日子,离婚协议上我爸要了房子,我妈要了我的抚养权,抚养费什么的都是空谈我妈也没指望我爸给,我妈很快收拾东西带着我离开了,来接我们的是我妈的情人之一,我见过的。

一个城市也不小,我妈选择了离我爸最远的地方买一套两房一厅的二手房,我们很快安定下来了,连我读书的学校那个人也帮忙找好了,离婚后的妈妈不用再顾忌什么,本就长的不差,现在又开始注意穿着打扮,三十出头的女人化上精致的妆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好几岁。

安定后我妈带我也曾经回去外婆家一趟,舅舅舅妈听说我妈离婚了,怕我妈带我回娘家住,对我妈冷言冷语的没给好脸色,外婆也在一边沉默不语,我妈看着自己养大的弟弟和自己的母亲心里也充满了失望,也是因为这样我们安定下来以后我妈再没和娘家联系过。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我妈交过好几个男朋友,有单身的也有有家庭的,可我妈一直没有再婚的打算,我从中学到高中再到大学我妈都是一个人,值得一说的是我考上大学那年我爸找到我们了,得知我考上大学他很高兴直说我妈教的好,我才有出息能考上大学。

看着我爸的样子我知道他过得并不好,我也曾经从侧面打听过他的生活,他依然沉迷赌博,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有人想买他的房子,他咬死不卖,说这房子以后会拆迁可值钱了,我爸想和我妈复婚,我妈拒绝了,我爸临走前悄悄塞了五百块钱给我说叫我买好吃的,看着我爸远去的背影有一瞬间我心软了。

我想起小时候他也曾经把我架在他肩膀上玩,也曾经弯腰叫我骑大马,他带给我很多不好的记忆却从来没打过我,可是这些却远远抵不过他带给我妈的痛苦,和带给我的恐惧。

08

在我大三那年我妈终于安定下来了,她遇到一个比她大十几岁的男人,我妈四十多岁,那男人刚刚退休,我妈叫我喊他李伯伯,听我妈说李伯伯没退休前是国企老总很有本事,妻子已经去世十多年了,李伯伯有三个儿子个个都很有出息,只是现在个个都成家立业了,想接父亲去他们家住李伯伯回绝了。

几个儿子又不放心父亲一个人住,请保姆又怕人品不好,最后商量干脆给老父亲来个夕阳红,经人介绍选定了我妈,一方面因为家里人口简单只有一个上大学的女儿,另一个看上我妈的年纪,小十几岁可以照顾李伯伯更久,我妈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和李伯伯见面了。

见面后两人都很满意,李伯伯学识渊博,为人随和,我妈一直崇拜有文化知识的人,和李伯伯也有很多的共同话题,两人相处了一段时间竟然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那年暑假我回家后我妈告诉我她结婚了,还带我去见了继父和几个“哥哥”,我从小就知道怎么讨人喜欢,一顿饭下来大家都很开心,几个“哥哥”都说以后我毕业了,工作他们帮忙安排,总之是宾主尽欢。

回家后我问我妈:“妈,你幸福吗?整天照顾李伯伯累不累?”

我妈笑着说:“不累,你李伯伯请有钟点工,我一天就是陪他吃饭、散步、聊天,和他在一起我心里很安定,不用担心没钱吃饭,不用像以前一样为了赚钱遇别人虚以委蛇,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他几个儿子说只要我好好照顾老李,以后会帮你,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他们能做到的都会帮忙的。”

看着妈妈的神色充满了安宁,我明白我妈是真的喜欢现在的生活,辛苦了那么多年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了,我也替她高兴,送走了我妈,看着这两房一厅的房子显的空荡荡的,我妈留给我一笔钱还有一本房产证,我妈说这是李伯伯给她的保障,而她的就是我的,她直接全给了我。

大学毕业参加工作时,几个“哥哥”没有食言,摆了好几份工作让我选,福利待遇都介绍得明明白白,我选了待遇在中间的工作,后来我谈恋爱了,我妈催了我几次要我结婚我都找借口推了。

09

男友谢泽宇在知道我畏惧婚姻后选择了包容,在我三十岁那年我爸中风了,晕倒在赌桌上,我是他唯一的亲人,不管我愿不愿意我都得照顾他,养着他。

出院后我把他安排在福利院,我不可能不工作来照顾他,我妈虽然可以接济我,但是肯定不能接济前夫,我妈给我的那笔钱是我妈的我不能动,所以我得靠我自己,唯一庆幸的是我不用还房贷车贷,赚的钱够养活我爸和我自己。

男友的家人在知道我的情况后也曾经逼过他和我分手,男友并没有妥协,我有时候觉得谢泽宇就是上天派给我的天使,不然怎么这么多年都对我不离不弃。

在他第六次向我求婚时我鼓足勇气接受了,我妈听了很高兴地说:“这下子我放心了,就是现在死了也心安了。”

我和谢泽宇去了福利院看我爸,得知我准备结婚我爸口齿不清地说:“真好,真好,我闺女要结婚了。”

说完在枕头底下摸了好一会拿出以前我们家的房产证给我又说:“房子,爸一直给你留着,拆迁了你就有钱了。”

我终于忍不住流下眼泪,看着爸爸我心里很内疚,当年骗他的谎言他一直深信不疑,就因为说这话的人是我。

可想到以前那些担惊受怕的日子和我妈现在宁静幸福的生活,我并不后悔,对我爸是有愧疚,可当初不那么做,那我们一家三口现在可能都还陷在泥潭里过的水深火热。

在我36岁这一年我和谢泽宇结婚了,第二年我们的双胞胎儿子出生了,我比我妈幸运,谢泽宇是个好男人,工作之余都会帮忙带孩子,我辞职在家全职带娃,一家四口的日子也温馨幸福。

后记

在双胞胎两岁那年,我家的老房子真的拆迁了,虽是旧楼可面积不小,我还真成了拆二代,我爸知道后还高兴地说:“终于拆了,终于拆了。”

看着我爸高兴的样子,我忍不住一阵心酸,我想我爸应该也是爱我的吧!那他肯定不会怪我当初骗他的事吧,而我一直都没有勇气问他。

余生,我只愿我爸我妈都能过得开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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