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生活狼狈不堪,总得有人牺牲奉献——评深圳诗人易白都市情感诗歌《楼里楼外》

◎ 青鸟

他们可以像我们一样,将青春献祭给物质,但是他们却选择将青春献祭给了祖国和人民。 疫情改变了一切,近乎三年的抗疫深漂史中,再也不想读那些为抗疫而写的“鸡血诗”,N多版本的“鸡血”打得莫名其妙,写来写去都是一个主题,抗疫期间数以万计的“鸡血诗”曾一度竖屏。

作为深漂一员,那些描写都市生存状态、奋斗青春、思想感悟或乡土情怀的诗歌,总能引起我的关注。后疫情时期,在愁云惨淡的静默夜晚,自觉灵魂都有些茫然。 订阅号推送了深圳诗人易白写的诗歌《楼里楼外》 “月亮静静地数着星星/弯弯的月亮勾着很多颗心/而我静静地数着灯灭灯明/灯火像我此刻矛盾的心情” 读完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繁华的都市入夜后,各处住宅区渐渐变得灯火通明,忙碌了一天下班后的人们疲惫回到各自家中,而这个家也许是许多人奋斗多年或终其一生所向往的蜗居。

深夜,读着这些诗行 “月亮悄悄地爬上楼顶/疲倦的都市变得灯火通明/我也悄悄地爬上楼顶/都市的声音变得格外宁静”一幅幅类似于电影的画面浮现眼前。

在一二线城市,水涨船高的房价,还有压得令人喘不过气的房贷、车贷和各种贷,成为多数青年人的枷锁。有没有房?有没有车?有没有存款?是当下许多年轻人择偶不得不考虑的问题,婚前的物质基础,婚后的各种开销,子女的教育培养,老时的基本保障,诸多问题扑面而来。有些年轻人,提出结婚,等于在变相提出分手,爱情和婚姻在现实生活中,变成了一道分水岭。爱情只是爱情,婚姻只是婚姻的观念,曾一度左右青年人的思想行为。

《楼里楼外》一诗给读者留足了想象空间,恰如一幅抽象画能给人们不同的感受和想象一样,这首诗是容易引起共鸣的。

就当下经济形势和消费门槛而言,对于工资不高的青年人而言,在一二线城市买房几乎遥不可及。 诗中所刻画的矛盾抉择,也是当下一二线城市青年群体“幸福指数”普遍不高的真实写照。

近些年来,我们必须面对一个残酷事实,就是结婚率和生育率变低了,失业率、失信率、离婚率、负债率、求职率变高了,在这样的形势下,青年人的爱情和婚姻,在物质面前显得多久不堪一击,一些看重物质基础的年轻女性,最终不得不选择与爱情无关的婚姻作为一生的归宿。

为了爱情或婚姻,将青春贡献给车房,显然不符合军人的思想品质,而退役后他们多数都是人民公仆,他们的人生追求绝不是一套房子,而是一种崇高的理想信仰。 如在诗中,诗人这样刻画 “灯明曾经照亮我的心/灯灭没有灭掉我执着的情/你曾说你喜欢我是解放军/却不喜欢站在楼外数星星” 读后令人触动,字里行间的深刻感受,仿佛活生生的出现在我们生活中。

这首诗,或可这样解读:男方没有钱,也没有时间,为不耽误女方追求未来物质保障,眼巴巴看着女方嫁给物质,心中安慰自己:她嫁给别人,比嫁给自己更幸福。女方为了物质保障,嫁给了一个不爱的人,婚后心中只剩下青春的情感追忆,或沦为生育工具或带娃宝妈。女人心想,既然婚后如此狼狈,那物质保障不能太差,得为自己将来考虑。

生活已然如此狼狈,疫情和灾情轮番席卷,一些人因隔离家中难免被消磨了斗志,选择“静默”或“躺平”来逃避生活的狼狈。

诗中的“公仆人设”却对家国心怀期寄,冷静看待人世间的挫折和苦难,以一种豁达的心态,理智的视角看待周遭的境遇。

诗中诸如 “你在楼里想楼外身影/我被现实挤在楼外看夜景/月亮悄悄地坐在楼顶/喧闹的都市不再灯火通明”这样的诗行,对于情绪控制力差的人而言,读来难免泪崩。而这样的诗行,正好是疫情时期,许多人内心积压已久,无处宣泄的情绪出口,更是一种内心深处心灵创伤的自我治愈。

诗中的“我”,应是代指奋战一线的“公仆人设”,在节日或纪念日,恰巧身处前女友家楼下,望着楼上亮灯的窗户,回忆起曾经的青春往事和情歌纠葛。在楼下猜想前女友嫁给“物质”后过得怎么样?是否还会回忆起曾经的青春往事?

非常难能可贵的是,这首诗最后的情绪转折是乐观和积极的,还是具有浪漫主义色彩的,诗中的刻画“而我悄悄地站在楼顶/楼里的人家大概已经入眠/月亮默默守护着星星/我愿意默默守护祖国安宁”是诗中“公仆人设”的思想转折,为何会有这样的转折? 在病毒“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不断迅速裂变传播的社会大背景下,诗中的“公仆人设”守护在楼下,心中所守护的不仅是前女友一家,或一个社区、一个城市,可能是一个国家的安宁。

疫情时期,当许多人选择静默、躺平、逃避等方式消极对待生活的时候,这个社会总得有些人站出来守护祖国的安宁。 和平时期,当许多人为了亲人、爱人、房子、车子、婚姻等不同动机,在争分夺秒赚钱的时候,总得有人不计较付出和回报,站出来保家卫国和服务人民。也许正是因为参军的经历,党员的思想觉悟,诗人所写的《楼里楼外》诗中最后的诗行,是具有使命感和责任感的真情告白,令人读后感到欣慰和感动。

在静逸的月光下,那一扇窗内的灯光洋溢着温暖的色彩,充满了人间烟火味。深爱的女人或许已为人妻(人母),而全国也有许多同样的幸福家庭,需要有人守护,该诗的成功之处在于——诗中人设从“个人小爱”到“家国大爱”的精神思想转变。

诗中的“公仆人设”就像军人站岗放哨一样,身处一个没有战火硝烟的国家,孤独地站在都市的夜幕下,就站在前女友家楼下,望着都市夜空中的月亮和星星,望见爱过的人家中亮起温暖的灯,联想到此时千千万万家中也亮起了同样的灯,心中顿时涌起一盏关于未来理想的指路明灯。

《楼里楼外》一诗是成功的,既是都市诗歌,也是爱国诗歌,在后疫情时期读着诗中深刻的诗行,心中那盏许多没有亮起人间烟火味的“灯”,仿佛再次被点亮,这是一种感动。

该诗在平淡唯美的双线叙事中,反映了当下都市青年的焦虑、矛盾、挣扎、迷茫,既勾画了“公仆人设”的群体形象,又成功刻画了小人物内心的伟大志向,尤其诗中人设内心活动的思想变化,在诗行中被刻画的如此形象生动,并且浪漫唯美,高度概括了“公仆群体”没有追求世俗物质,不计付出和回报的牺牲奉献,以及不得不面对作为平凡人的残酷生存共性问题,勾画出了“公仆群体”心中保家卫国、服务人民的伟大志向和崇高理想。

最后,我想谈谈读完这首诗的感想,就是生活已然狼狈不堪,当人们把青春献祭给金钱和物质,献祭给家庭和事业,或在国家发生战争、疫情、灾情时,人们选择静默、躺平、逃避等方式来消极对待生活的时候,这个社会总得有人站出来为我们牺牲奉献,守护我们的幸福和安宁。而对于这些人,我们不能用物质去衡量他们这一生的价值或成败,因为他们正是守护着我们的人民公仆。

2022年9月17日

写于深圳

【评论作者】青鸟,都市题材诗歌写作者、现代诗歌理论研究者,青鸟诗社发起人,中联社特约撰稿人。

本文为中联社特约撰稿人“青鸟”授权独家首发,文中插画为“五星文艺创作室”原创制作,未经授权许可严禁转发,侵权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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