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号故事大赛】参赛文章

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或早或晚。

一个巴掌,一个承诺。

阿浩和小石头结识在中学时代,那是一个被梦想充斥的最美年华,所有人都在为大学而努力。一次小情侣间的矛盾,阿浩冲动出手,打伤小石头。

自那以后,阿浩为弥补两人的关系,无论何事,都会以小石头的意愿为先,承诺会一直对她好,不再惹她生气。自此两人很少闹矛盾,阿浩成了同学们眼中的好男友,小石头也成了同学们眼里最幸福的女孩儿。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看到阿浩的心意付出,小石头原谅了阿浩一时的冲动,只不过在日积月累的偏爱和包容下,她越发任性,敏感,爱发脾气,经常因为一句话或者阿浩一个词用的不对而大发雷霆。

而阿浩时刻牢记自己说过的话,女朋友生气了就哄,还骄傲地跟小石头说,要把她宠成除了他之外,谁都受不了的女孩,给了她无边无际的安全感。

这种补偿性的包容和关爱一直持续着,延续到大学毕业参加工作,毕业后的第四年,两人步入婚姻殿堂,阿浩没有忘记要对小石头更好的承诺,在小石头怀孕期间无微不至的照顾和陪伴着,孩子出生后,也不用小石头去操心,阿浩只需要她养好身子,孩子半夜哭闹,阿浩去哄,去冲牛奶,不会让孩子吵到她。

阿浩的小心翼翼,让小石头一度以为,她找到了好归宿。

学生时代她曾说过,她的梦想就是有一个疼她爱她的老公,他们一起有一座房子,有个孩子,再有一辆车,然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结婚之后,她的梦想全都实现了。

孩子满一岁,阿浩决定出去找机会,他觉得自己结婚很早,趁着孩子还小,父母还年轻,应该抓住机会拼搏一次。小石头舍不得阿浩孤身打拼,决定辞掉城里的工作,跟随阿浩远赴广深。

贫贱夫妻百事哀。

很可惜,阿浩的第一次尝试失败了。所有的资金全部打水漂,无奈之下只能先去工作,把欠的债还了。小石头第一次出远门,阿浩找朋友替她安排了一份轻松的工作。

每天下班,阿浩都会去接小石头,小石头看到阿浩,也会欢呼雀跃地跳上阿浩的背,要他背着回家,小夫妻打打闹闹总是甜蜜。

柴米油盐,最能体现人生百味,缺钱这段时间,阿浩迷茫了,当前工作的薪水一般,还完债务需要好几年,小石头也时常抱怨他工资低,买什么都要精打细算。这样的话,不止一次刺痛阿浩的心,不过在小石头面前,他总算那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告诉她再等等,他会有办法,然后早出晚归搞钱。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了,你会怎么办?

在一个不经意间,小石头问了这么一句话,阿浩觉得奇怪,就回答说,你离开了,我可能会心如死灰吧。

可是,渐渐的,小石头总会问一些莫名其面的问题,诸如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不会想我;有个同事老是找我聊天;我不在你身边,你就把前女友找回来之类的。后来阿浩才知道,女人的问题不是随便问的。每一个奇怪的问题都是她的一次试探。

小石头的手机从不会上锁,阿浩也从不会去查看她的手机内容,可是太多奇怪的问题,加上小石头总会莫名其妙生气,然后一个人跑出去,阿浩这才意识到了什么。

男人的第六感,就是那么的准。

那个寒冷的夜,阿浩痛彻心扉。

靠着以前的默契,阿浩解开了屏幕锁,看到了小石头的微信聊天内容,那些甜言蜜语,跟学生时代的他和她多像啊,连称呼都那么亲昵。可惜,聊天的两个人中,小石头还是小石头,另外一个已然不是他。

背叛!来得那么突然,阿浩整个人都慌了,他在小石头身上倾注了所有精力,实在料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幕,当初有多么得意,现在就有多么痛苦。

小石头半夜摸不到手机,一下子惊醒过来,她发现阿浩刷着她和他的聊天记录,默默的流着泪,她心有不忍,但木已成舟。来到大都市后,小石头才发现,自己对阿浩的感情,居然是感激多过爱意。

她为阿浩生了孩子,应该能够报答阿浩对她的付出,她很想为自己活一回。她把这个想法如实告诉阿浩,阿浩为了孩子挽留了,小石头态度坚决,表示自己身体不好,不知道哪天睡一觉就睡过去了,请阿浩放过。

他们之间,都需要用到“请”这个字了。

心灰意冷的阿旺决定成全,既然小石头一直以来都是感激自己的照顾,并不是真正爱他,挽留又有什么用?

因为孩子,两人商量不通知家里,在外面就各过各的,小石头搬出去的那一晚,阿浩一晚未眠。

几个月的时间,阿浩用疯狂的工作态度麻痹自己,听着最劲爆的歌曲疯狂运动,把精力榨干,他告诉自己除了赚钱,什么都别想。

年底,回家过年,两个人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该走亲戚就一起走亲戚,该拜年就一起去拜年,看到孩子天真的笑脸时,阿浩笑着笑着就会流泪。

又一年,小石头去了深圳,阿浩选择广州,两人正式分道扬镳。经过长时间的疗伤,阿浩基本恢复正常,想着还完那些债务,就回家好好带孩子。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小石头的一个电话把阿浩的计划打得乱套。

“我在地铁站,胃痛,你能来一下吗?”

“他呢?”

“在上班,走不开,我走不动了,好痛。”

“我在广州啊……”

电话挂断,阿浩立刻请假去了深圳,找到小石头时她已是半昏迷状态,一个劲地喊阿浩带她走,阿浩只能打电话给对方,叫对方过来把人送去医院,对方只说一句没空,叫阿浩看着办。

看着车里迷迷糊糊的小石头,阿浩心里百味杂陈。你心心念的真爱,宁愿抛夫弃子也要去追寻的人,就是这样子的吗?

阿浩和小石头已经口头离婚,只是不想双方家长面子过不去,还没有去民政局办理手续而已。从中学时代开始的恋情,在上一年已经全剧终。

最终,阿浩把小石头送去医院,把地址留给对方,一个人回广州,继续他的还债之旅。

为什么得不到你的原谅?

半年之后,小石头回广州,还是那个出租屋,她找到了加班晚归的阿浩,说她放不下孩子,想要回来。

如果小石头找别的理由,阿浩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事关孩子,阿浩考虑再三,还是答应了,两人又住在一起,同吃一盘菜,同睡一张床。

只不过阿浩心已冷透,对小石头没有以往的偏爱和包容,他不关心小石头跟谁聊天,不关心小石头喜欢什么,要去做什么,更不愿意再碰小石头。

心里有疙瘩,两个人都不自在,小石头知道自己当初的行为把阿浩伤得太深,主动收敛起任性的脾气,找话题和阿浩聊天,只可惜他们之间的话题,除了孩子之外再无其他。

谈恋爱时,煲电话粥能煲三个小时不间断,现在面对面聊三两句就冷场。阿浩不再主动,小石头也无奈。

对于阿浩来说,他可能永远忘不了那个寒冷的夜晚;对于小石头来讲,她要用时间把阿浩冰冷的心重新捂热,只是阿浩的手机也上了锁,而开锁的答案,小石头不知道。

因为一个巴掌,阿浩遵守了承诺;小石头用一个锁屏密码,隔开了原本属于她的偏爱和包容,现在她回来寻找,阿浩会给他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