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漂泊在外漂泊在外的游子,都深刻感受过乡愁的滋味,而在国际物流不甚发达的年代,唯一能缓解乡愁的、唯有来自家乡的一瓶“老干妈”辣酱。

2014年时,有相关数据表示,每天都有200多万个装有老干妈辣酱的玻璃瓶,运往全国以及五大洲的30多个国家和地区。

图片来源网络

但从2014年起,很多老干妈的忠实顾客发现,老干妈的口味变了,变得不好吃了。

再后来,老干妈涨价了,也闹出了不少丑闻,到了2022年,北京多家超市内的老干妈辣椒酱竟然还是2021年10月份的产品。

谁能想到昔日稳坐辣酱宝座的老干妈,竟然出现了滞销,而这种不好的转变皆来源于老干妈创始人陶华碧的两个儿子。

很多人都说陶华碧的大儿子给老干妈抹黑了,而她的小儿子则毁了老干妈的招牌。

事实的真相是如此吗?

一切还要从陶华碧创建老干妈的初心说起。

陶华碧

从手工作坊做起来的老干妈

1996年的一天,贵州南明区云关村的两间厂房内,开始传出剁东西的声音,之后就是经久不散的辣椒香味。

两间厂房内有40个工人,其中49岁的陶华碧亲临一线,她正手起刀落地切辣椒,辣椒的辣味充斥着厂房,她的眼睛被辣出生理性落泪,她的手因为长时间接触辣椒被辣的红彤彤、火辣辣的。

但她忽略了生理上的不适,依旧热情地剁辣椒,其他工人受到她热情的感染,也都干劲十足。

在工厂里的陶华碧

别看陶华碧劲头不错,实际上她的心里在发苦,想要把厂子办下去的困难要比想象中的多得多。

最初的两间厂房还是向村委会借的,等找好了场地,又要发愁该怎样招员工。

辣酱厂不比别的工厂,制作的全部工序都得手工完成。

人们平常在家做饭时,切一个辣椒都能被辣哭,更何况是在辣酱厂工作,全天浸在辣味里,眼睛不停地流泪,长时间下去,会对眼睛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右一:陶华碧

等好不容易招齐了员工,辣酱厂运作起来,陶华碧又该发愁装辣椒酱的容器和怎样销售辣椒酱了。

保存辣椒酱最好用玻璃瓶子,她最先找到贵阳市第二玻璃厂购买瓶子时,因为每次只需要几十个瓶子的订单,还被玻璃厂厂长瞧不起,不愿做她的生意。

陶华碧软磨硬泡了半天,最后在半是威胁、半是耍赖下,厂长终于松口了,但也仅仅是让她到厂子里捡几个玻璃瓶,而不是接她的订单。

陶华碧

辣椒酱生产出来后,她给辣椒酱取名为老干妈,并把装满老干妈的篮子挎在身上,向贵阳市的大小商店、各大机关单位的食堂推销产品。

即使是挨个推销,也没有几家商店敢轻易卖陶华碧的辣酱,为了尽快进入市场,她许下卖不出去可以退货的承诺。

她选用的辣椒独特、且拥有独家秘方,做出来的辣酱口感最佳,很快就受到了好评。

除了第一批辣椒酱被销售出去,陶华碧的辣酱厂还意外获得了几份订单,于是,她给玻璃厂的厂长打去了电话。

图片来源网络

厂长原本以为她还是要几十个玻璃瓶,正要拒绝时,陶华碧再一次说话了,着实让厂长惊呆了。

这一次,陶华碧开口就要一万个瓶子,并且是现款现货的方式,足以证明老干妈在贵阳当地的受欢迎程度。

这一批订单的完成,让老干妈彻底打开了市场,一年后,需要老板陶华碧亲自剁辣椒的时代过去了。

1997年8月,贵阳南明老干妈风味食品有限责任公司成立,陶华碧的员工扩大到200多人。

这段时期,她又迎来了新的困难,且是关乎公司前途的重大困难。

右一:陶华碧

老干妈打假风波

随着老干妈的生意越做越大,引起了一部分人眼热,从1997年开始,四川、湖南、贵州等地出现了五十多种假的“老干妈”。

假的老干妈跟正宗的老干妈采用一样的包装,一样的取名,但这些假老干妈选用不同产地的辣椒和不同工艺的制作手段,做出来的辣酱,其口味很少能跟正宗老干妈相提并论。

辣酱市场的蛋糕只有那么大,本该属于老干妈的扩张期,却因为市场上涌出的假老干妈,导致正宗老干妈的市场份额缩水。

陶华碧

在那些假老干妈的生产厂家中,唯有湖南华越食品公司最为无耻,它生产的老干妈不仅外观看起来跟正宗老干妈一模一样,竟然还抢先注册了“老干妈”商标。

顾客分辨不出真假,往往会购买到假老干妈,之后他们会因为辣酱口味改变而丢掉老干妈这个牌子。

老干妈辣酱陷入了信用危机,陶华碧的公司经营也陷入了困境,为了破局,她下了血本。

企业稍微做大后,她从公司账面上拿出100万元,追着全国各地的假老干妈生产厂商打假。

陶华碧

对于湖南华越食品公司的老干妈产品,陶华碧自然不会放过,她举起法律手段维权。

由于她早年想在工商局注册“干妈”的商标,工商局以“干妈”是一种普通称谓,不具有明显的商标特征为由,驳回了她的请求。

此时,陶华碧想要以“老干妈”为名维权,可谓难上加难。

她从北京二中院,一路打官司到北京高级人民法院,关于贵州老干妈和湖南老干妈的官司,轰轰烈烈地持续了三年时间。

图片来源网络

在陶华碧不惜花钱的坚持下,她终于赢得了官司的胜利,也拥有了“贵州老干妈”的商标权。

之后的几年,老干妈迅速抢占市场份额,以独一无二的辣酱口味,在辣酱市场独占鳌头,为陶华碧赢得几十亿的巨额财富。

她是从底层走出来的企业家,秉持着吃水不忘挖井人的理念,在公司的管理经营上,一直坚持打感情牌。

陶华碧

即使公司发展到1300人的规模,每当公司的员工需要出差,陶华碧都会为他们煮上几个鸡蛋,让他们路上吃。

她也会像送自己出远门的孩子一样,把即将出差的员工送到工厂门口。

一个大企业老板做到陶华碧这样亲民实属罕见,她用独有的温情模式打动了员工,铸就了坚固的辣酱王国。

陶华碧创办老干妈时已经49岁了,没有上过学的她,独自办起一家企业,并把企业做大做强,能够在2012年做到3年缴税8个亿,一共带动200万农民致富的奇迹,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陶华碧

她把心血都投给了老干妈,在老干妈壮大的同时,她年老了,变得力不从心了。

2014年,67岁的陶华碧从一线退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她的两个儿子:李贵山和李妙行。

在她的布局中,大儿子李贵山主外,负责老干妈的销售工作,二儿子李秒行主内,负责老干妈的生产和公司管理工作。

令陶华碧心痛的是,老干妈在换帅后,没有出现蒸蒸日上的局面,反而经历了从管理到产品的变动,乃至出现了前所未有的低迷期。

陶华碧

老干妈变革,是新生还是毁灭?

从2014年开始,很多老干妈的忠粉发现,冰箱里的老干妈在几个月前吃完后,再也没有买新的。

有的顾客把老干妈买回家甚至都没有开封,在冰箱里放到过期后直接扔了。

这样大规模的反常行为,即使是在假老干妈到处抢占市场的时期也没有出现过。

顾客之所以不再买新的老干妈、扔掉老干妈,仅有一个理由:老干妈的口味变了。

图片来源网络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李妙行接管公司的业务后,迫切地要做出些成绩给母亲陶华碧看,于是,他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为了节省不必要的人工成本,扩大企业效率和规模,李妙行把老干妈一直坚持的人工剁椒、酿造工艺全部剔除,转变成了机器生产。

生活中最常见的是,手工剁出来的饺子馅和用机器打出来的饺子馅之争,极大一部分人都表示手工剁出来的饺子馅,包出来的饺子才有灵魂。

陶华碧在工厂一线

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老干妈辣酱,不经历人工剁椒的老干妈,在忠粉眼里失了灵魂,吃到嘴里也变了味道。

然而,李妙行的乱搞行为绝不止如此,老干妈也因他遭遇重击。

顾客感到老干妈口味改变了是真实情况,其主要原因不是采用机器生产,而是老干妈由原来的贵州辣椒,换成了单价相对便宜的河南辣椒。

不同地区的辣椒,受土壤和光照的影响,都会产生独有的特点,有的辣椒适合做辣椒面、有的适合做辣椒油,贵州辣椒则更适合与老干妈独有的配方搭配,做成辣酱。

图片来源网络

李妙行没有经过市场调研,擅自改变辣酱原料,对无数钟爱老干妈的顾客来说是对乡味的亵渎,是对他们情感上的欺骗。

除了以上种种,李妙行还对老干妈进行了一系列花式改变。

原来的老干妈只有一种经典口味,他接任公司以来,为了迎合年轻人的口味,创作出不同口味的辣酱。

老干妈虽然吸引了一部分年轻群体,但原有的经典口味因为新产品的连续推出,而被挤到货架上最不显眼的位置,这也进一步导致忠实客户流失。

李妙行

更令顾客难以接受的是,老干妈原先一贯坚持的7-10元价格体系也被抛除了,所有产品全部涨价,尤其是新产品,卖到了15元一瓶的高价。

在老干妈走向低迷的同时,辣酱市场上涌现出了虎邦、饭爷、佐大师、仲景、李子柒等不同品牌的辣酱,迅速把老干妈丢掉的市场瓦解干净。

市场份额被缩减的老干妈,在食品安全上也经不起审查。

2017年后,老干妈的工厂因为油烟污染问题,接连被群众举报,最严重的时候,3天被群众举报了19次。

图片来源网络

在此次事件中,一向洁身自好的老干妈被中央环保督察组点名批评。

然而,此次教训并没有让李妙行长记性。

2019年,老干妈的厂房突然着火,导致近三分之一的产能受损,直接损失近1亿元。

毫无疑问,李妙行的一些损招,极大降低了老干妈用户的使用黏性,也给老干妈带来新一轮的信用危机。

小儿子李妙行接连败坏老干妈多年积累的品牌底蕴,陶华碧的大儿子李贵山则是把老干妈的面子丢了干净。

右三:陶华碧

热衷房地产却闹出丑闻

陶华碧创办老干妈时,李贵山已经从部队转业到了地方,工作待遇很不错。

那时候,大字不识的陶华碧被赶鸭子上架,需要处理销售、人事、财务等公司的各个方面,李贵山在一旁帮助母亲审阅文件,协助制定公司的规章制度,也是他教会母亲写下“陶华碧”三个字。

可这样一位怎么看都是孝子的大儿子,却在公司扩大规模后,一声招呼都不打地辞去了工作,转而进入公司,成为企业的第一任总经理。

但李贵山志不在管理老干妈,他更热衷于玩弄资本。

李贵山

李贵山投资过医疗产业和房地产产业,他在2005年投资的锦泰大酒店运营至今。

但这一次的投资成功激发了他的野心,2012年时,他以近3000万的巨资投资了贵山天阳,并着手打造了“云润天阳”的房产项目。

2014年开盘后,“云润天阳”经历了6次延期交房,紧接着是数年的烂尾纠纷。

他所投资的地产公司连年亏损,5年下来共亏损了60000万元。

截止2017年,地产公司负债了9.54亿。

图片来源网络

等到2020年,李贵山价值8000万元的房产和配套车位也被强行法拍。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在2021年3月,李贵山折戟昆明楼市,合伙人之间发生内讧,他也官司缠身。

即使老干妈曾特意声明:李贵山的一系列麻烦属于个人行为,与老干妈无关。

但网友并不买账。

结语

2021年,在公众视野消失多年的陶华碧罕见出山,不热衷接受媒体采访她,破天荒接受了新华社的专访,试图唤醒人们对老干妈的记忆。

陶华碧

截止2022年,陶华碧已经75岁高龄了,她也到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时候。

但为了老干妈,她放弃了坚守的原则,在2022年6月份,带着老干妈辣酱来到了直播间。

她的两个儿子一路作死,凭借她一个人的力量真的能逆转局势吗?

事实上,属于陶华碧的辉煌已经过去,未来还在年轻人的手上。

若她的两个儿子不能秉承老干妈的优良传统,良心经营、诚信经营,老干妈终究会在万千产品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