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金庸武侠小说里的神话人物黄裳

  在金庸老先生的笔下,有这么一个人物。那就是《射雕英雄传》中的黄裳,《九阴真经》的作者。黄裳本是北宋一名状元,50时官任福州知府。

  宋徽宗政和年间遍搜普天下道家之书,共5481卷,雕版印行,称为《万寿道藏》。委派刻书之人,便是黄裳。黄裳刻书时已67岁,因害怕这部大道藏刻错了字,皇帝发觉之后治其死罪,就逐字逐句极为细心地校读。不料读得几年下来(据陈国符《道藏源流考》中华书局,1963版:除去资料收集时间,黄裳校对共花四年,每周需校对约27万字),居然不仅精通天下道学,而且悟得了武功中的高深道理。他无师自通,修习内功外功,竟成为一位武功高手。

  时波斯明教传入中土,宋徽宗因只信奉道教,便下旨要70多岁高龄的黄裳去剿灭明教。不料明教中有不少武功高手,打起仗来人人拼命,不似朝廷官兵那般贪生怕死,官兵接连吃了败仗。黄裳便亲自去向明教高手挑战,一口气杀了几个护教法王和光明使者。哪知道他所杀的人中,有几个是武林中名门大派的弟子,于是他们的师伯、师叔、师兄、师弟、师姊、师妹约了许多好手,围攻他,当场又给他打死几人,但他终于寡不敌众,也受了伤,拚命逃走了。那些人气不过,将他家里的父母妻儿杀了个干干净净。

  黄裳逃到穷荒绝地,将那数十名敌手的武功招数,一招一式全都记在心里,苦苦思索如何才能破解,他要想通破解的方法,去杀了他们报仇。终于,每一个敌人所使过的古怪阴毒招数,他都想通了破解法子。即使这些敌人一拥而上,他独个儿也对付得了。于是出得山来,去报仇雪恨。现不料那些敌人都不见了,只找到一个60来岁的老婆婆,当年才十六七岁。原来竟已过了40多年。见那老婆婆病骨支离,躺在床上只是喘气,也不用他动手,过不了几天她自己就会死了。他才明白自己也老了,这番心血绝不可就此湮没,于是将毕生所学著成《九阴真经》。

  这是金庸老先生笔下一个虚拟的人物形象。然而,在中医界,还真有这么一位神奇的人物,他,就是乾隆年间的落魄书生吴鞠通。

  二、现实中的大国医吴鞠通

  吴鞠通,名瑭,江苏淮安人,少年时攻科举习儒,那年他去京城赶考,结果名落孙山。本就家境贫寒,盘缠早已花光,回家的路费也没了,在京城又没钱吃饭。

  正当吴鞠通穷途末路之际,恰逢乾隆皇帝钦定纪晓岚编修《四库全书》,除了几个钦定的主持官员,还需要大量断文识字的读书人做检校工作。这些人只能面向社会临时招聘。吴鞠通便欣然应聘,至少吃饭不用愁了。

  根据分工,吴鞠通负责检校医籍分部。他就认认真真校勘了四年。那时候没有电脑,查找资料极其艰难;文章也没标点,不是轻松抄写一遍就完事的。没点水平还干不了。

  哪知校勘医籍几年以后,吴鞠通竟然和金庸笔下的黄裳一样,研读了自先秦以来全部经典和各家学说,豁然贯通。于是在京城开馆悬壶,大显身手,治好了很多病人。于是人人都知道京城有个吴神医。

  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京都大疫流行,不少病人因治疗不当而死亡。吴鞠通曾在校勘《四库全书》时,收载了吴又可的《温疫论》,深感其论述宏阔有力,发前人之所未发,极有创见,又合于实情,便仔细研究,受到了很大的启发;还收载了叶天士的《温热论》,他都融会贯通,深有心得。吴鞠通利用吴又可、叶天士之法,加上自己的创新,抢救了很多病人,更加名声大振。

  三、吴鞠通在中医界的历史地位

神往乾隆年间一个落魄书生,他拯救了中华民族

  后来吴鞠通对温热病学说做了进一步的发挥。他有感于当时医生墨守医圣张仲景的“伤寒治法”不知变通,又对叶天士等人更是推崇,但认为叶氏的理论“多南方证,又立论甚简,但有医案散见于杂证之中,人多忽之而不深究。”于是,在继承吴又可、叶天士理论的基础上,参古博今,结合临证经验,撰写了《温病条辨》七卷,提出温病的“三焦辨证”学说,对温病学说贡献很大,是继吴又可、叶天士、薛雪等之后的温病学派重要代表人物。

  他的《温病条辨》,是温病学的一座里程碑,成为自东汉张仲景以降,唯一的一部中医经典。

  原本中医四大经典为《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伤寒论》、《金匮要略》,《温病条辨》面世后,四大经典改为《黄帝内经》、《伤寒论》、《金匮要略》、《温病条辨》,连孙思邈的《千金方》都没排上号。现在各中医药大学开设的经典课程,就是这四大经典。

  《温病条辨》还为后人留下了许多优秀的实用方剂,象银翘散、桑菊饮、藿香正气散、清营汤、清宫汤、犀角地黄汤等等,都是后世医家极为常用的方剂。临床上使用的方子,《温病条辨》方占十之八九。

  四、吴鞠通理论和药方在抗新冠肺炎中发挥了巨大作用

  说他拯救了中华民族,一点也不夸张。

  除了清代的瘟疫,他的理论和药方发挥了极大作用。

  同样,到了2019年武汉爆发新冠疫情时,就用了他的药方。否则也会像美国等现代医学高度发达的国家那样,死很多人。而且他们还是后来借鉴了中国经验之后,还出现大量的患者死亡。

  如2020年8月18日,国家卫生健康委办公厅 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办公室颁布的国卫办医函〔2020〕680号《关于印发<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八版)>的通知》:

神往乾隆年间一个落魄书生,他拯救了中华民族

  “1.医学观察期

  临床表现 1:乏力伴胃肠不适。推荐中成药:藿香正气胶囊(丸、水、口服液)

  临床表现 2:乏力伴发热。推荐中成药:金花清感颗粒、连花清瘟胶囊(颗粒)、疏风解毒胶囊。……”

  其中“藿香正气胶囊”,就直接取自吴鞠通的方子“藿香正气散”,其他方子也有他的方子诸如“银翘散”等的影子。

  当然中国人喜欢慎终追远,说“清肺排毒汤”来源于张仲景《伤寒杂病论》中的几个经典名方,包括麻杏石甘汤、射干麻黄汤、小柴胡汤、五苓散等,全方共21味中药:麻黄、炙甘草、杏仁、生石膏、桂枝、泽泻、猪苓、白术、茯苓、柴胡、黄芩、姜半夏、生姜、紫菀、冬花、射干、细辛、山药、枳实、陈皮、藿香。其主要功效是宣肺透邪、清热化湿、健脾化饮。

  这完全没错,因为吴鞠通的《温病条辨》本身就是在医圣张仲景的《伤寒论》等名医典籍上发展而来,实是一家,“源流”而已。

  至于效果,就不用我多说了,大家后来都知道了。

  2020年2月11日,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发布的新闻《疫情防控阻击战的中医力量》,对中医治疗新冠肺炎患者见效快、疗效好、且无副作用,给与了高度评价。还有2020年1月,国防部网站、人民网、中国工程院网站先后发表文章《中医药对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防治克全程发挥作用——专访国家科研攻关专家组专家张伯礼院士》,也对此进行了多方位的报道。

神往乾隆年间一个落魄书生,他拯救了中华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