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被人表白,她请男神帮忙做挡箭牌,不久俩人真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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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撩错人,惹了祸。

霍谦羽不记得是第几次躲避阿华的表白了,反正这次足够狼狈。

已经跑了七条路,经过四座教学楼,一个篮球场,一座体育馆,还能听到他的声音。

霍谦羽一边跑,一边寻找隐蔽点,刚好跑到图书馆面前,她趁赵阿华转弯前钻了进去,藏在一颗滴水观音后面才逃过一劫。

中午的图书馆像笼罩在沉睡中,除了头顶电风扇的声音,一切都十分安静,仿佛书都跟着犯困。霍谦羽在几排书架间走走停停,取下书又放回去,渐渐也有困意,打了个哈欠。

风扇呼呼地转动,风声中仿佛夹杂着她的名字,霍谦羽脚步一顿,瞌睡醒了。不会吧,阿华找到这里来了。

身体迅速进入戒备状态,如一只猎狗般敏锐地辨别着赵阿华的动向,然后灵巧地闪避,躲藏。

她慢慢绕过这一区域的书架走到阅览南区,蹲到靠墙的一排又宽又长的桌子下。

她个子高挑,不得不埋头弓背双膝紧紧抵着胸口,才不至于冒出头顶被发现。但这样的动作移动起来很吃力,霍谦羽走了一截早已觉得双腿酸软。

而赵阿华的声音越来越近,霍谦羽向前移得快了些。忽然“啪”的一声,头顶撞到一个硬物上。身体随着冲击力往后仰一屁股坐到地上,霍谦羽顾不上看撞到了什么东西,先观察背后与头顶上方有没有暴露,确定没被发现后才抬眼去看,椅子上有一人背靠椅背半躺着,他的腿伸展得很长,椅背又紧贴的墙面,完完全全挡住了去路。

“同学……”

霍谦羽轻轻叫了一声,那人动了一下,盖在脸上的书滑落下来掉在霍谦羽的脚边。霍谦羽捡起书,满脸恳求地做着“嘘”声,正好迎上那人缓缓睁开的双眼,他睫毛很长,根根分明,像蝴蝶扬起了一对翅膀。

霍谦羽看得有些呆,忽然听见赵阿华的声音近在咫尺,她赶紧双手合在一起无声的望着林寻恳求。

头顶上方,赵阿华问林寻有没有看见霍谦羽。

林寻说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但是赵阿华不死心,撑在桌子上面。霍谦羽害怕被他发现钻进桌子底下。而林寻此刻也坐直了身体,霍谦羽趁机抱膝坐到他脚前。

赵阿华补充:“她很有名,又漂亮又可爱,笑起来眼睛弯弯,像画报一样……我看到她来这边了。”

林寻扫了一眼面前的霍谦羽,霍谦羽随着阿华的话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但林寻面无表情,抬眼,语气平淡如水:“没见过。”

阿华很失望地离开了。

一直到听不见脚步声的时候,霍谦羽才从桌子下面出来,拉出旁边的椅子坐下,撑着下巴侧脸看林寻。

她怀疑林寻那张脸不是血肉做的,而是玻璃做的,才会随时随地无表情、无情绪、无反应,像个雕像一样,就算天崩地裂,也像玻璃一样一成不变。居然说不认识她,霍谦羽就在你面前你居然说不认识!

“你也有事?”林寻合上了书,看向霍谦羽问。

霍谦羽眨了眨眼,收起撑着的手,也收起气恼的情绪,毕竟林寻帮过她,先礼后兵。

“谢谢!”

“什么?”

“谢谢你刚刚帮我。”

“帮你?”林寻似乎很困惑,他基本没什么表情,这种困惑从眼神里透出来,接着说,“我和你只见过一两次,就算认识?”

“三次!”霍谦羽比出三根手指,“这是第四次。你之前还问过我名字呢!我告诉你了!”

林寻回忆了半天:“不记得。”然后在霍谦羽吃惊的神情中继续着:“而且他说的那个……挺有名、可爱漂亮,笑起来眼睛弯弯,像画报一样……”他顿了一下,眼角斜向霍谦羽,“我确实没见过。”

霍谦羽觉得自己的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林寻不用任何表情,一个眼神已说明了一切,那么轻轻一扫,就把她的所有美好击垮了——她是赵阿华形容的那个人吗?她分明不是赵阿华形容的那个人,她分明不可爱不漂亮,没有弯弯的眉眼,她分明没有那么美好。

“呵呵……”霍谦羽艰难地发出两声干笑,抿了一下唇角,“师哥你杀人不流血啊。”

“我们顶多……算校友。”林寻继续一字一顿。

霍谦羽望着林寻不做声。虽然刚刚的难堪让她有些受打击,但脸皮经过长久的风雨洗礼早已变得坚不可摧,论起“没皮没脸”“不要脸”的荣誉称号,她霍谦羽能排得上前五。

所以她假装没看出林寻故意流露出的疏离,而是换了副面容,眼神清澈、笑容明媚、声音清亮,对着林寻彬彬有礼:“我选了金融方面的选修课,不久你就会成为我师哥了,以后学业上的困难,还望师哥指点迷津。”

说完霍谦羽伸了一个懒腰,倒在桌子上睡觉。

过了一会儿,旁边传来收拾东西的声音,霍谦羽起身,林寻已整理好了书,他把椅子推向桌子内,拿起桌上的书欲离开。

左手腕被霍谦羽牵住,他略微侧头没有说话。

倒是霍谦羽先开了口,带着那么一丢丢幽怨:“上次的问题师哥还没有回答我呢?”

很久都没有传来回答声,霍谦羽有些急了,睁开眼腾地地站起来:“师哥莫不是忘……”

“一楼有三道大门,后门是挨着青槐路的那个门。”林寻的声音干净醇厚,没有感情和温度,他甩开霍谦羽的手如一根挺秀的翠竹向前离开。

霍谦羽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笑起来,用气声吼道:“师哥你还说不认识我,你明明记得!”

他们第三次相遇,她说她想加入校学生会,而他是校学生会主席,误以为她是来找他走后门的。她随口问了句“后门要怎么走?”

2

霍谦羽第一次遇见林寻是在一个下雨天。

第二次是在桌球室。

第三次是在图书馆。

第四次也是……

霍谦羽自认为他们这缘分,是被天使吻过的。

于是越发认真准备入校学生会的各种资料。虽然投出去的简历石沉大海,但是她不是轻易妥协的人,买来最好的信纸,洋洋洒洒写了一篇《自荐书》。

然后去图书馆在老地方找到林寻,如那日一样,一本书扣在他脸上,身体很惬意地躺着,霍谦羽没有去叫醒他,而是隔着好几个座位坐着等他。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林寻的手动了动,他刚取下脸上的书,霍谦羽就马上移到他旁边笑着问候:“师哥,中午好。”

林寻的头转了很小的一个角度,斜看她一眼,皱起眉。

霍谦羽从书包里面取出白色信封推到林寻跟前:“昨晚写了这个,师哥你先看,我还会来找你的。”

过了两日,霍谦羽又去了图书馆,这次林寻没有午休,而是坐得很端正的在看书,在霍谦羽看来更像是专门在等她。她走过去坐到林寻对面,林寻合上书,缓缓抬眼,对上霍谦羽的眼睛时平静无澜:“你确定那不是一篇讨伐文?”

霍谦羽笑了笑,神情有几分难为情:“师哥不是不愿意回答吗,我只有自己给自己找个后门了!”

霍谦羽的《自荐书》里面第一二段确实在陈述自己的殷切希望和才能。但是后面的好几个自然段都是在陈述学生会在招人上的不公及弊端。

“你以为这样就能进学生会?我与你非亲非故,凭几句话就想……”

“我们怎么会是非亲非故……”霍谦羽趴到桌子上面,脸凑近林寻,如一道晨光,带着最舒适的温度,照亮了林寻深邃的黑眸:“我是你的师妹啊!”

林寻看着近在咫尺的霍谦羽,她明媚得灼热,瞳孔迅速收缩像猫眼一样,心脏也在塌陷、收紧,像被沉在几千米深的海水里,被海水包裹着、挤压着,直到碾碎,而他就在这种压力和困境中挣扎,想争取一丝生机。

第一次感受到惊恐,林寻的身体完全失控的倒退,踢倒了椅子,紧贴着墙面,他的额头已经满是汗珠,呼出的每一口气沉重而艰难。

“师哥你怎么了?”霍谦羽有点慌乱,迅速从桌子上翻到林寻那边,想要上前扶他一把。

“不要过来!”林寻制止她。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

“不要过来!”

这次林寻像使出了全身力气,正声厉气,表情恐怖,比表情更恐怖的是眼神里的拒绝与厌恶。

霍谦羽顿住了身形,伸出的手势慢慢收回来垂下,跟着垂下的还有那颗心,那一刻忽然有种“不可能了”的预感,像是有个声音在脑中在心底这样的告诉她,“那个眼神不就是在告诉你不可能了吗?”

霍谦羽嘴唇张了张,终是没再说什么,在他人异样的目光中走了。

这是被嫌弃了吧!

正午的骄阳之下,霍谦羽如是想。各色各样的眼神她见过不少,头一次在一个人眼中看见了厌恶,是从心底发出的厌恶,她心底一空,像被抽空了似的,她的自尊、自信轻易被那个眼神伤到了。

回去的路上碰到游弋,霍谦羽从失魂落魄中收回神来:“院学生会还在招新吗?”

游弋这次破天荒没有嘲笑她,只摸了摸她的头顶说:“我帮你打听打听。”

“好。”

霍谦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只是隐隐觉得院学生会总还是会和校学生会有牵扯,总会有希望。

3

过了几天伤春悲秋的日子,霍谦羽收到了校学生会的录取信息。

她一刻都坐不住跑到校学生会办公室想找林寻问清楚。但是林寻不在,经过几番打听,原来招新这事跟林寻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根本不管。

也就是说,她,霍谦羽,凭实力进的校学生会。

那一刻,自尊自信统统回来了。霍谦羽如一个斗士一般,心底坚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她早晚把林寻那个冷面铁杵磨成绣花针!

可不是事事如她的心愿,她应聘的是林寻的助理,结果被安排进了外联部。外联部的一个小干事,能有多少时候进出校学生会办公室?又有多少时候能碰得上林寻?

这分明是故意的!霍谦羽气不打一处来,但是气归气,外联部总归还是校学生会,机会总是有的,来日方长。

在外联部的第一天,霍谦羽便被安排写迎新活动赞助的策划。她最不擅长的就是文字工作,跑去求助游弋。

游弋是她的青梅竹马,从小到大不知道帮她解决过多少事情,所以霍谦羽屁股一撅,游弋就知道她要干什么,勉为其难应下。

策划经过两次修改,顺利交稿。霍谦羽请游弋吃烧烤。烧烤过后又去打台球,回学校的路上远远看见了多日不见的林寻。他和一位女同学还有一位头发已经花白的大叔在一起。

他们关系看起来似乎不错,林寻也不像平时那样冰冷,在夜色下十分柔和。说话间林寻仿佛也注意到了这边,向霍谦羽和游弋看过来。

霍谦羽兴奋地和他挥手,林寻似乎没看见似的,收回目光,送那位头发花白的大叔上车后,便转身和那位女同学走了。

霍谦羽觉得很没有意思,问一旁的游弋:“刚刚林寻身边的人你认识吗?”

游弋道:“那是我们院的院长和他女儿。”

“院长?我的妈呀!读了两年书,我竟然不知道我们院长长什么样!”霍谦羽被自己震惊到了。

“你哪关心这些。”游弋幽幽地说,“不过院长倒知道你,常人眼里经常缺课的人,期末考试成绩却十分优异,还拿奖学金。”

“原来我这么有名。但是林寻又不是我们院的,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院长的女儿跟他一个专业,大概是看上他了!”

看上他了!霍谦羽犹如五雷轰顶,天大的笑话,不可能!但是心底又是虚的,她向来是一头热,从没有想过林寻是否有喜欢的人了,自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当他也和她一样,单身。

于是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撒了脱的跑向校门口。

一边跑一边在心中气恼,林寻要是被人捷足先登她该怎么办?

紧追慢赶,霍谦羽在枫林追上林寻,刚刚和他一起的女同学并不在这里。

霍谦羽叫住林寻,林寻见是她问:“有事……”

还没说完,霍谦羽抢先一步靠近:“闭嘴!”而后郑重又谨慎的看着他,甚至心脏都有些砰砰地跳动,问:“林寻,你有喜欢的人吗?”

林寻大概觉得这个问题特别无聊,没有温度地甩下两个字:“没有。”

霍谦羽的心情阴转晴,心花怒放,笑逐颜开,退开一步:“哦,我就是随便问问。那师哥就等等我呗!”

林寻疑惑:“等你做什么?”

“没什么。”霍谦羽抿着嘴笑,又退后四五步说:“师哥,你走吧!”

林寻莫名其妙,真走了,走着走着发现霍谦羽还跟着,吼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送送师哥。”

“我不用你送。”

“你走你的,我送我的,与你无关。”

“有关。”

这句正中霍谦羽下怀,她笑眯了眼:“好好好,我和你有关,可是师哥说的,不许耍赖!”

霍谦羽昂着头,傲气自信,好半天才背过身去,嘴角快咧到耳朵根。

4

迎新活动在十月如期举行,圆满结束,这期间霍谦羽并不常见到林寻,秋雨连着一场秋雨,透出几分寒意来。霍谦羽正对着雨发呆,游弋过来和她一起撑着脑袋看窗外:“明明是秋天,不是思春的时候啊?”

霍谦羽反应过来,手肘在他胸口通了一道:“你才思春!”

“阿华最近没来找你,你是不是太清闲了?”

“嘘,别提!”霍谦羽精神抖擞,手指放在唇边又小声说,“说不得,说不得……”转身丢下一句“我去学生会”走了。

普通的干事一般是不常来学生会办公室的。但霍谦羽天天来,每次来都提着一大袋零食,很快就和大家混熟了,她在那儿待多久都没人撵她走。何况她是来找林寻的。

宣传部的陆辰建议霍谦羽给林寻打电话霍谦羽十分心虚,她自诩跟林寻很熟,但实际她连林寻的电话号码都没有。

“我再等等,上课前他不来我就走。”

“随你吧,我现在要做事,不能陪你说话,你随便看看,但林寻的桌子不要碰。”

“怎么了?”

“呃……”陆辰犹豫了一下,“他这个人吧,毛病比较多……”

霍谦羽十分赞同地点头:“的确,英雄所见略同。”

又过了半个小时,林寻来了。霍谦羽看见林寻,眼中泛起细碎的光芒,视线紧随着他,然后跟在他身后走到他的办公桌前,两手撑着下巴俯在桌子上,直勾勾的盯着他。

林寻打开电脑,又拿起资料提笔写,不时又在电脑上敲一下,就是不抬眼看霍谦羽。

霍谦羽不得不小声地提醒:“师哥,是我……”

霍谦羽几乎只发出气声,怕声音太小,又提高点音量再次提醒:“师哥,是我……”

林寻似乎还是没听见,霍谦羽紧抿着唇,眉眼跟着皱起来,她已经知道林寻是故意不理她的了。

霍谦羽生气了,捧起林寻的脸,迫使他看着自己。

林寻的脸很僵硬,像只受了惊的老鼠,瞳孔放得很大,眼睁睁的盯着霍谦羽,然后下一瞬间挣脱霍谦羽的双手,身体带着椅子秒退到墙边。

这边的动静太大吸引了其他人,纷纷朝这边看过来,霍谦羽看着林寻的动作,忽然想起图书馆那次,她只是离他近了点,林寻就瞬间弹得老远。

隐疾?无法与人接触的疾病?

“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看我……看我这边。”霍谦羽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说。然后观察林寻的反应,见他也不如上次那样反应大,一颗心才慢慢放松下来。

过了一会儿,林寻恢复如常,坐回原位板着脸问:“你来干什么?”

“嘿嘿,”霍谦羽腼腆的笑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来感谢师哥的。”

“我和你之间没什么瓜葛,你感谢不上。”

“怎么会呢!”霍谦羽摇头,“我进外联部多少有师哥的功劳,起码要请师哥吃顿饭。”

“不用,不谢,慢走,不送!”

“你别说得那么绝情,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请师哥吃饭。”

“我拒绝。”

林寻很坚决。霍谦羽看向外面下雨的天,又看向林寻:“这样吧师哥,我们就看天意,如果星期五是个晴天,你就来赴我的约。”

说完也不管林寻答不答应,眼疾手快地拿起桌上林寻的手机来看。

这一看,霍谦羽窃喜,本只是随便试试,哪成想林寻竟然真没有设密码,灵机一动,快速拨通自己的号。

在林寻近乎喷火的注视中,霍谦羽放下他的手机带着侥幸得逞的心态匆匆离开,在门口处还不忘吼一句:“师哥,我去上课啦!回见!”

5

周五很快就到了,霍谦羽觉得这天真不是个好日子,天不仅没晴起来,还和外联部首次聚会撞上。

霍谦羽首选当然是和林寻约会,但是天一直阴沉沉的,手机上的天气始终显示:阴,未来两小时无雨。

霍谦羽有点后悔为什么当初非要说“是个晴天就一起吃饭”,而不说“如果不下雨就一起吃饭”,后者几率明显大一些。

一整天霍谦羽看了无数遍手机,无语望天,开始思考如果晴不起来要不要耍赖皮去求求林寻。

挨到下午下课,走出教学楼,外面亮堂的光线立刻让她精神一振,她冲出去望着天边柔和的太阳笑得像朵花似的。

笑着笑着,她生怕错过这么美丽的太阳,毫不犹豫拨下林寻的号码,电话接通,她的心跟着“滴”声上下起伏。

可惜,可惜……

可惜没有回应,电话在一段轻柔标准的女声中自动挂断。

一次,两次,三次……霍谦羽渐渐笑不出来。

部里也打电话来催她,霍谦羽只好一边走一边锲而不舍地继续联系林寻,直到与部门成员汇合。

“电话不接,微信不加,师哥,联系上你可真不容易啊。”霍谦羽在心里自言自语,与大家来到了一家烤肉店。

这是家日式烤肉店,这家店在大学城里很有名气。他们一行坐下就迫不及待地点菜。成员们很活跃,都不拘谨。其中一个成员嚷着“我只吃肉,不要给我点菜。”惹得众人笑。

霍谦羽看大家的兴致很高,也只有先放下林寻的事,把手机摆在座位边,以防错过任何打进来的电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和谐热闹的气氛凝固下来,霍谦羽视线从手机上移开,一眼望进一个人的眼里,他的眼睛很亮,睫毛很长,一眨眼,像蝴蝶扑了一次翅膀。他高高冷冷的站在那里,干净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霍谦羽的笑早已漾在脸上,喜出望外的冲林寻招手:“嗨,师哥,这里!”

林寻的目光只是从她脸上浅浅掠过,然后像放空了似的不知道盯着什么。

部长看大家都默不作声,说:“部里来新人了,所以我邀请了我们亲爱的老大,大家都认识嘛,随意点。”

经过仔细斟酌部长把林寻安排在最外侧的位置坐下,紧挨着霍谦羽。霍谦羽觉得部长的这个安排十分英明神武,悄悄对他竖起大拇指。

之后,霍谦羽十分殷勤地给林寻布碗筷,添茶倒酒,林寻不客气地打开她的手:“我不是低能。”

霍谦羽皱起鼻子,撑着半边脑袋歪头看他,语气中有浅浅的埋怨:“林寻,你和我就不能好好说两句话吗?每次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你看你把他们吓得,话都不敢大声说。”

确实,林寻一来场面就呈现低压状态,喧嚣的氛围不见了,形成三三两两的小圈子交头接耳,颇像某种公式化的晚餐。

“你自己不说得挺欢快吗?”林寻一边吃一边目不斜视地说。

霍谦羽头往他那边偏了偏,靠近他耳朵嘀咕:“我有什么好欢快的,打你电话打得我手机都快没电了,你也不接一下,不接就算了,至少回一下吧。加微信也不通过……”

“找我干嘛?”

“别装作不知道,天晴啦,说好的赴约呢!”

“我答应你了吗?”

“嗯!我当你是答应了的。”霍谦羽瞄了一眼林寻的侧脸,吃东西都带不起他脸上的肌肉震动,“不过幸好,这样也算勉强一起吃过饭了。”

林寻不语,只顾闷着吃。霍谦羽用手肘捅他一下:“诶,你看,现在还看得见晚霞呢,师哥,天真的晴了。”

林寻随着她的话往窗外看去,湛蓝的天空,天边的整层云被染上霞彩,红紫、橙黄,在蓝色的幕布上,对比如此强烈,如此瑰丽。

林寻久久才收回视线,霍谦羽又侧头,手挡在嘴前,压低的声音中有几分娇态:“你现在也看到晚霞了,得承认今天是个晴天,我们这缘分,天定的,你下次可不能再对我横眉冷眼,怒目相视!”

林寻没什么反应,只是专注吃饭,霍谦羽见他这样也不再多说,她现在已经开始习惯他的脾气,嘴角不自觉地向两边溢开。

整顿饭吃下来还算融洽,后面酒精上头,大家胆子大起来开始轮番给林寻敬酒,林寻来者不拒。

霍谦羽歪着脑袋看他,咂嘴:“酒量不错,我们也来喝一个。”

她端着杯子要碰上去,林寻却把自己的杯子移开,霍谦羽落了空,微微不满:“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喝醉了。”

霍谦羽虚着眼,脑袋摇摇晃晃:“醉了,醉了你背我回去。”

林寻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转头看着她,只是看着,看了很久,眼里沉沉浮浮。

霍谦羽被林寻看得心虚,拍着他的肩膀,说:“不愿意也行,答应以后再一起吃饭。”

林寻看向落在肩膀上的五根细白修长的手指,一指弹开。

霍谦羽也不急,淡淡的笑着,反正在她心里,不说话就是默认嘛。

之后有人提议去KTV,有人提议去打球,林寻不参与,霍谦羽也就没了兴趣,总归她是要跟着林寻的,林寻说过要背她回去。

两行人在门口告别,霍谦羽挥完手后发现林寻已经走远了,她跑上去抓住林寻的胳膊,林寻停下来拿一个眼神问他。

霍谦羽说:“我醉了!”

林寻继续拿眼神问他。

霍谦羽继续:“背我,你答应了的!”

林寻嘴角抽了一下,甩开她的手,转身跨步。霍谦羽却突然靠到他背上。

林寻一僵,背部绷得笔直,异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服传到皮肤上,让他觉得后背忽然不是自己的了。他慌张僵硬的朝前跨一步,霍谦羽也紧贴着他向前跨一步,两人贴着一共跨了五六步,林寻两只手心全是汗。

他转身把霍谦羽固定住,自己慢慢退开一步。但一松手,霍谦羽就跟着摇摇晃晃地朝他倒来,林寻只好继续扶着。

而霍谦羽嘴唇翘得老高,质问道:“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你把我手机打没电了,以后不要再打我电话。”

林寻声音冷冷的,但是在很认真地解释。霍谦羽忽然止住摇晃怔然的看着他,她的师哥在跟她解释,解释还要板着一张脸,还要拐弯抹角,他的师哥实在太可爱了!

“师哥原来这么可爱啊。”霍谦羽几乎扑到林寻身上,捏着他两边脸颊揉捏傻笑。

“你干什么!”林寻暴跳如雷,一掌推开,眼里燃起火焰。

霍谦羽看着他愤怒的样子,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哄道:“师哥,别怕,就是捏捏脸而已,不怕!”

一阵凉风吹来,吹得一旁的树叶在地上打旋。霍谦羽一哆嗦适时打了个喷嚏,她后退一步揉着鼻子不好意思起来:“好像感冒了,我不能传染给师哥,走啦!”

像个短跑冠军一样,霍谦羽一下子就跑出老远,林寻看着他越来越模糊的背影,怒气渐渐被这夜风吹散了!

6

本以为吃顿饭能增进感情,但是上次一别后,霍谦羽觉得林寻在躲她。

好容易今天在图书馆堵住他。林寻还是那样冷冰冰:“你又来干什么?”

霍谦羽趴在桌子上,撑起一点脑袋,斜斜的看着他,声音娇软无力:“我就不能来看看师哥吗?”

“没事,就滚!”

霍谦羽突然从桌子上爬起来,惊讶的望着林寻:“我以为师哥只是冷,原来也会生气,会生气一般都是真性情,师哥还是有人情味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师哥比想象中的生动,我很高兴!”

霍谦羽撑着下巴,嘴角和眼角都眯成一条缝,林寻慢悠悠的转头睨着她,吐出一个字:“滚!”

那样子是霍谦羽没有见过的,捂着嘴笑得前仰后翻。怎么办呢?她的师哥生气都好可爱,对她这样她都好喜欢,好犯贱啊,可是她也好喜欢犯贱的自己。

林寻被霍谦羽的笑“气”得走了。霍谦羽知道得进退有度,也不追出去,开始思考怎样能创造和林寻更多的相处机会。

鉴于林寻敬酒不吃,罚酒也不吃,她决定从林寻的行程上入手。偏偏学生会的人很齐心,任由她塞再多零食都换不回林寻的一张一周行程表。所以霍谦羽只好亲自研究。

功夫不负有心人,通过两周的摸查,她终于把林寻的固定行程查得清清楚楚,便不再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这几天去办公室或者图书馆总是一碰一个准。

林寻对她见怪不怪,依旧面无表情、目不斜视、不招呼、不交流。就只有霍谦羽一个人热情,拼命地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但这样的林寻并不能让霍谦羽望而生退。在霍谦羽看来,林寻冷是冷了点,倔是倔了点,虽然他们还没有多熟络,但霍谦羽自认也不是省油的灯,泼皮、不要脸、缠人的手段她有的是。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林寻不说话、不理她?

没关系,她自己说,说累了就撑着手看林寻,单手撑累了换双手。

林寻再怎么清冷如斯,日日被这样看着,也会发毛。可没办法,霍谦羽轰不走、赶不走、激不走。最后林寻也懒得动嘴了,沉默是金。

且就是这期间,霍谦羽还平白得逞加了林寻的微信。

这微信一加,越发不可收拾。

早午晚安,每日必请,还要发几十条无关痛痒的语音。林寻忍无可忍,某天把霍谦羽拉黑了。

半个小时后,但见霍谦羽风风火火地赶到办公室,坐到林寻的办公桌上,一不做二不休,拿起手机开始操作。

操作完,奶凶奶凶道:“师哥,除非有一劳永逸的办法,否则别做这些无用功。”

确实做了无用功,林寻便开始转变策略,不看,不看就心静。自此,他微信里面霍谦羽的图标右上角,便永远都是三个点号。

日子就在这样的打打闹闹中过得特别快,送走了冬天,迎来了春天。

夏城电视台每年一度的大学生迎春音乐会开始了,霍谦羽与顾铭及一个能源学院的女同学代表夏城大学参赛。

霍谦羽这次的比赛曲目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

音乐会开始前,她出乎意料在后台见到了林寻,原来林寻作为嘉宾参加节目,难怪之前拒绝了她的邀请。

霍谦羽喜出望外,她一直都想弹钢琴给林寻听,因为不只一人说过,她弹钢琴的时候是最动人的。只是这次太突然,她有一点不满意,要弹给林寻听的第一首曲子她不希望是《月光》。

霍谦羽一旦确定一件事就比较执着,最终,她动用父亲的关系换了一首参赛曲,就是那首家喻户晓的《星星变奏曲》。

中场休息的时候,霍谦羽找到林寻问她弹得好不好,林寻并没有觉得惊艳,然后问:“你换了曲子?”

霍谦羽眼前一亮:“嗯,原来师哥知道我之前要弹什么啊!”看来还是关注她的。

“为什么要换?”

“因为不喜欢,所以想换一首。”

“你怎么这么任性?别人多珍惜这样的机会,你临阵换曲,你知道对结果有多大影响吗?”

霍谦羽终于知道林寻生气起来,收起嬉皮的态度:“师哥是在乎学校的名次吗?”

林寻觉得跟她牛头不对马嘴,转过脸去:“不是。”

霍谦羽转悲为喜:“那就好!”她小碎步挪到他跟前,“其实我换曲子,是因为这是第一次弹给你听的曲子,第一次听的曲子,我不希望是《月光》。”

“为什么?”

“因为……”霍谦羽双手背在身后,右脚向后翘起在地上一点一点,声音带着点委屈:“它虽然好听也很浪漫,但是其实我知道这背后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所以我不想。”

林寻一怔,其实他心里也有自己的答案,只是没想到会和霍谦羽的契合,沉默良久才道:“值得吗?”

霍谦羽仰起脸,笑得无比烂漫:“当然,是心之所向,就值得。”

7

后来,音乐会以顾铭代表夏城大学夺冠告终。

散场后大家在场外碰了个面。顾铭邀请大家吃饭。

霍谦羽并没有多想参与,但是林寻没有拒绝,所以她也没有拒绝。

四个人来到一家餐厅,霍谦羽挨着林寻坐,顾铭坐霍谦羽对面。

顾铭嘴角永远带着谦逊和润友善的笑容,让看见他的人也变得和润。他先向霍谦羽投来一个眼神,霍谦羽回了一个笑容。

但其实,霍谦羽是认识顾铭的,只是不熟。

他们两家是世交,小时候见过几次,顾铭因为身有残疾总坐着轮椅。或许因为这样的原因,长大后的顾铭不常现身,见面次数自然也就少了,所以并不是很熟络。但只要相见,顾铭便总是一副温良俭让的书生气质。

那气质仿佛贯穿他的始终,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仿佛还能往前往后推几年,在脑海中想象出他的曾经和以后。

霍顾虽然两家是世交,但也是竞争对手。所以这样的场合,霍谦羽比平时顾忌些,在外面她是家里的门面担当,是名片,不能丢脸。

好在大家都不怎么说话。快结束时还是能源学院的女生打破沉默。大家才东一句西一攀扯起来。

忽然话锋一转,顾铭看向霍谦羽:“听说老林最近被一个师妹缠上了,没想到是你啊。”

霍谦羽轻轻勾起嘴角:“是我,像师哥这样温暖的人,我自然想交个朋友。”

没想到此话一出,一直安静的面无表情扒饭的林寻竟顿了一下,霍谦羽清楚的看到了这一幕,然后像受宠若惊一般,冲他回了一个灿烂的笑。

顾铭在两人身上瞟了一下,优雅地擦了一下嘴角:“原来如此,老林温暖,大概也只有你一个人会这样觉得。”

霍谦羽没有吱声,她现在要做另一个霍谦羽,知书达理。顾铭却又开了口:“谦羽觉得我温暖吗?”

霍谦羽刚要把菜放进嘴里,听了顾铭的话不得不放弃可口的食物。她略腹诽了一下,这算什么问题?他们相交又不深,他怎么知道?吃饭就好好吃饭嘛!

不过场面话还是要说的,此刻装也要装出平时贵小姐的体面:“自然,顾师哥自然也是一个让人如沐春风的人。”

顾铭只笑,不语。

之后又无话了,这一餐在诡异的气氛中吃得无比艰辛,终于在冗长的沉默中结束。

顾铭和能源学院的女生先离开。等他们离开后,霍谦羽筑起的伪装一泻千里,趴在桌子上。

林寻揪着她的领子把她提起来:“你跟着我有什么事?”

霍谦羽微微鼓起腮帮子:“我跟着师哥还需要理由吗?当然是想跟就跟!这么久了,我的意思师哥还不明白吗?”

林寻不打算理她这些废话,起身走。

霍谦羽忙道:“好好好,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吃饭……你一忙起来就废寝忘食的,我不放心。”

“看过了?”

霍谦羽觉得下一句“就滚”似乎马上要溢出林寻嘴边,他态度实在令人可气,她何时忍气吞声到这个地步?直接掰过他的下巴正对着自己:“师哥怎么又这样,上次不是说好了不再对我冷眼相对吗?”

林寻的黑眸深不见底,看不出动静,盯了霍谦羽几秒后,拍开他的手:“觉悟低就算了,还凶。”

觉悟低?凶?

他凶?霍谦羽眼珠子咕噜噜地转着,逐渐狰狞泛红:“师哥,你又欺负我!我哪里凶了?我哪里觉悟低了?”

“刚刚在顾铭面前你怎么不这个样子?”

“我……”

霍谦羽语塞,答不出。林寻见他答不出,也不言不语,往外走,霍谦羽忙起身跟着他出了餐厅:“你倒是说说看,我霍谦羽其他没有,就是素质高,你说说看我绝不反驳!”

林寻不理。

回到学校已经下午了,霍谦羽老远看见校门口的赵阿华,他捧着一束鲜红的玫瑰花东张西望。

霍谦羽立刻躲到林寻身后。林寻偏头看她,又看向校门口,立时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

他打算扬长而去,可后腰的衣服被人抓住了,而且对方的头还抵在他的背心上,被碰触的地方十分异样,林寻的手指僵硬的曲了曲,身体也不动了。

霍谦羽没有察觉林寻的异样,还躲在他的身后悄悄观察阿华,趁阿华没注意推着林寻往校门口侧边走去。

林寻在恍神间就被霍谦羽推着走了很远,反应过来后反手打开霍谦羽拽他衣服的手,神色阴晴不定。

霍谦羽揉着手背,委屈的看着林寻:“师哥帮一次也是帮,帮两次也是帮,多帮我一次也是没所谓的。”

林寻心口却堵得慌,像被什么噎住了:“你和他什么关系?”

“没有什么关系!”林寻显然不相信,霍谦羽怕他误会,支支吾吾起来,“有次醉了,被人怂恿,不小心撩了一下……”

“撩?”林寻不自主地被气到,“看不出来你这么优秀!”

这一句“优秀”自然不是在夸她,霍谦羽听得出来,但这种冷言讽刺倒是符合林寻的性格,霍谦羽反倒轻松起来,一笑道:“师哥见笑。”

林寻吐了很长很长一口气,仿佛所有的脾气都被这口气卸掉了,然后才转了半边身体将霍谦羽隐在树下:“站到我身后别动。”

“哦。”霍谦羽乖巧地应着,开心到心花怒放。

8

得了点甜头的霍谦羽更加得寸进尺。

她选修的金融方面的课程要考试了,便缠着林寻给她开了几次小灶。这其中的缘由,硬要说起来的话,就是霍谦羽以知道林寻替人飙车为由威胁他。

她一威胁,他就投降了。

对于这个结果,霍谦羽既意外又欣喜,还有某种期待。

但是这样融洽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林寻要毕业了。

霍谦羽比他晚两届,自然不能与他一起毕业。但是毕业生舞会允许带舞伴,霍谦羽磨了许久磨得林寻同意带她去。

为此兴奋了好几天,亲自动手DIY了两个面具,一个给自己,一个给林寻。林寻那个是黑色的蝴蝶,就像她每次见到他时的样子。

舞会在晚上七点,门口的女迎宾大约是没想到林寻会带舞伴,和他反复确认:“这位是?”

“朋友。”

林寻一如既往的冷。霍谦羽一点都不介意他对别人冷,潇潇洒洒挽着林寻的胳膊的进了会场。

开始的一系列的流程霍谦羽参与不上,在一旁吃吃喝喝,在舞会开始前才去寻找林寻。林寻也在找她,一眼看见人群中晃晃悠悠的她:“你喝了多少?”

霍谦羽慵懒趴在他胸口:“不多,七八九十杯吧,甜的,好喝。”

林寻有些气恼:“醉成这个样子,我送你回去。”

霍谦羽扭动着身体拒绝:“不回去,我没醉,我们还没跳舞呢!师哥你知不知道,其实我就是个俗人,甜酒好好喝,像师哥一样。”

“我不是食物。”

“我说是就是,就是,就是!”

面对霍谦羽的泼皮耍赖林寻很无奈,而且舞会已经开始了,他只得作罢。结果是霍谦羽整个身体压在林寻身上,林寻几乎承受着她全部的重量跳完了一支舞。

舞后彩炮响起,霍谦羽被惊醒,她微微抬起头,离林寻很近很近。她的眼光划过林寻脸上的每一寸肌肤,他的睫毛那么长,一眨眼就像蝴蝶拍了一次翅膀,眼睛那么亮,就像破茧成蝶后,露出里面闪闪亮亮一眸子的星河璀璨。

“师哥,我还有话对你说呢!”

她凑近他,朝他脸颊上吻去,在他耳边低语:“……师哥,你说我们是朋友,怕只有下辈子我们才能做朋友了,这辈子,我喜欢你!”

被人表白,她请男神帮忙做挡箭牌,不久俩人真恋爱

她看着他,眼睛里只有一个他。他也看着她,眼睛里也只有一个她。

很久很久以后,霍谦羽感觉嘴唇上一片清凉,有个声音说:“好!”

……(原标题:《星辰大海,你更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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