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七十多岁就开始耳背,到八十多岁时更甚,我们和她说话,都要大声喊。有时问她想吃什么?她回答屋子里有老鼠,弄得我们哭笑不得。

我奶奶八十六岁的冬天,有一天天气很好,出了太阳,奶奶坐在靠背椅上晒太阳。这时,一位邻居老太婆蹒跚走来,手里提着竹篮。这老太婆比我奶奶稍大点,也耳背得厉害。

奶奶大声问:老嫂子,吃了早饭吗?

老太婆大声答:到山上扯点猪草!说完用手指了指山上,收回手指时不经意间划向奶奶穿的棉鞋。

奶奶满脸骄傲:我崽给我买的,发了十多块钱,温脚得很。

老太婆:我不去扯谁去扯猪草,那个不孝崽天天就摸着几张牌,猪饿得整天叫也不管。

奶奶又扯了扯身上棉衣:这是我孙子今年给我买的,贴身温和!

老太婆:你说儿媳妇去哪了?她也不像样,前天和不孝子吵了一架,回娘家了!

奶奶:我孙子还给我买了一个帽子,也好得很,今天出太阳,我没戴。说完用手向上指了指,意思上出了太阳。

老太婆:山上路是不好走。我小心点,唉,想起来还不如跘死算了,老了老了还要服待小的。

我听到这,哈哈大笑。俩人的问答完全牛头不对马嘴,却也讲得津津有味!但都牵涉到一个共同的话题:子孙的孝与不孝。

子孙的孝与不孝是老人家的一个永恒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