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总裁契约婚姻蒙过长辈,如今期限已到,他却不认账了

楔子

顾盼虽然写得一手好字,但是用果酱写字并不容易,“生日快乐”四个字写得歪歪扭扭,与她平日里精明果决的形象大相径庭。

蛋糕店的小姑娘把蛋糕装好,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笑盈盈地同她说,“顾小姐亲手做的草莓蛋糕,一定是傅先生今天收到的最好生日礼物。”

其实除了蛋糕,她还为傅淮挑选了一枚精致的钻石袖扣——简单大方的款式,她在商场里挑了许久。

她并没有问过他想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因为不想让他觉得她花了心思,她一向是少说话多做事的风格。

这个袖扣,她想象他戴起来的模样,应该很好看。

回到家中,她将蛋糕先放进冰箱,刚刚关上冰箱门,傅淮便回来了。她没想到他回来得这样早,她特意请了半天假做蛋糕,沾着奶油和果酱的衣裳还未来得及换下。好在他并未察觉,只是诧异,“你今天下班倒是早。”

她一边往卧室走去一边说,“是先去接你妈还是先去酒店?等我换一下衣服。”

“顾盼。”他有些欲言又止地叫住她。

她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他。他和她一样,是话不多的人,但总能言简意赅表达出核心思想,“顾盼,要不你别去了,我妈她——”

她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像她无数次坐在谈判桌上一样,除了微笑没有其他情绪外泄,她飞快地打断他,同样言简意赅地说,“好的,我不去,没关系。”

傅淮的妈妈不喜欢她。

刚结婚那会儿,婆媳之间的相处尚算和睦,只是后来她迟迟没有怀孕,去医院检查,是她的问题,她不能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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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淮的妈妈态度就越来越恶劣了,不是逼着傅淮同她离婚,就是阴阳怪气地挑她的刺儿,闹得她不得不搬到自己的公寓里来住。

傅淮和她一起搬过来了,这大概是她能坚持到现在的原因吧。虽然他不爱她,但作为一个丈夫,他合格了。

“顾盼啊顾盼,什么时候你的要求这么低了?”她低着头苦笑,一勺一勺地吃掉自己亲手做的草莓蛋糕,有点儿酸,酸得她眼睛发胀,还有点儿甜腻,腻得她心里发苦。

至于那个钻石袖扣,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她随手送给路上的环卫阿姨了。

这就是她和傅淮的婚姻,没有爱情的婚姻,因为是自己选的路,多难都要走下去。

1

赵棋观这种身穿袈裟、脚踩布鞋,偶尔还拿一串檀木珠子装逼的假和尚,谢一宁认为,他的坐骑,应该是通体雪白的骏马,更玄乎一点,可以是腾云驾雾御剑而行。

再不济,他这样的形象,哪怕步行都很有范儿。

但他偏偏看上了一辆劳斯莱斯,还是最俗气最骚包的紫色,大概一千多万。虽然钱不是谢一宁的,她一个鬼也用不上钱,不过一想到这些钱是她辛辛苦苦赚回来的,赵棋观刷卡的时候,她的心都在滴血。

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用最好的,这一直是赵棋观的人生信条。

劳斯莱斯在暮色黑沉的夜间疾驰,宛如一道紫色幻影。赵棋观扶着方向盘心满意足,余光瞥到一脸郁色的谢一宁,不悦道:“坐新车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摆出一副家里死了人的表情?”

谢一宁哼道:“败家子!”

赵棋观道:“我这不是带你一起坐了嘛。”

“大师,我是个鬼,虽然在车里,但是屁股挨不到你的柔软光滑的牛皮座椅。”

提起这茬,谢一宁更加怨念了,“酒柜里那瓶好贵的皇家礼炮我喝不到,卧室里那张价值十万块的进口席梦思我睡不到,还有你经常吃的珍贵的黑松露、鱼子酱我统统吃不到……”

在她絮絮叨叨的抱怨中,赵棋观慢慢地将车停在路边,一甩袈裟宽大的袖子,转过身子看着她,“谢一宁,你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谢一宁揉揉鼻子,抬眼看着米色的车顶,“我哪有暗示什么?就觉得大师你神通广大,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办不成的。”

赵棋观眯起眼睛,谢一宁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

“我也不是办不到,”赵棋观慢悠悠说着,谢一宁眼眸一亮,听到他又不疾不徐且一副非常欠扁的模样缓缓说,“但是我不想办。”

“大师……”

谢一宁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就要去拉赵棋观的袖子,赵棋观如临大敌,“别碰我。”

“嘿嘿嘿。”谢一宁阴阴笑着,“其他东西我碰不到,我只碰得到大师你,只好来碰你了。”

正要扑上去,余光瞥到马路对面的梧桐树下蹲着一个身穿职业套装的女子。明明是光鲜亮丽的白骨精,却犹如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

她脸上有深深的疲惫和悲哀,仰望一望无际的天空仿佛仰望没有尽头的未来。

顺着谢一宁的目光,赵棋观也注意到这名女子。他马上一脸兴奋,“哇哦,她要自杀了吗?又有新生意了……”

“她才不会自杀。”谢一宁斩钉截铁,“我表姐一向坚强。”

她是谢一宁的表姐。

谢一宁的表姐顾盼,自小到大,聪颖独立,成绩斐然,不管在学校还是公司,皆是能力超群的佼佼者。

也只有表姐,敢跑到父亲谢照面前大声质问:“谢家缺钱吗?为什么要阿宁小小年纪去做什么劳什子临终慰安师?”

虽然最终没能改变父亲的主意,但谢一宁一直记得表姐对她的维护。

暗中给她打钱的是表姐,鼓励她把心中不满发泄出来的是表姐,嘱咐她有困难就来找她的是表姐。

可惜人世间的谢一宁,早被谢照养成懦弱无争的性子,终是辜负了表姐的期盼。

她的表姐顾盼,聪明漂亮,沉着冷静,性格坚韧,高学历有能力,谢一宁一直觉得,这样的表姐,以后一定能携手最优秀的男子,过上永远幸福的生活。

但是表姐嫁给了傅淮。

傅淮是表姐的大学同学,虽然他无论相貌和能力都与表姐匹配,但他不爱表姐。他永远冷着一张脸,即便是在婚礼上,都是不苟言笑的模样。

谢一宁记得表姐穿着白色婚纱随意坐在大理石的台阶上,钻戒在她纤细的指头上闪闪发光,她伸着手掌,笑着问谢一宁,“阿宁,好看吗?”

她虽然在笑,但谢一宁却觉得她并没有多开心。

于是谢一宁问她:“表姐,你既然不高兴,那为什么要嫁给他?”

“这么多宾客,也就你看出我不高兴。”顾盼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这才露出惆怅的表情,“因为我欠傅淮一条命,他请我同他结婚,我只得应了。”

如果不是傅淮不顾危险一直守在外面,时不时地鼓励她们,并在第一时间引来救援部队,高烧不退、浑身是伤流血不止的顾盼,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所以,多年以后,当傅淮约见她,并说出请求的时候,她压根没有理由拒绝。

他说:“我父亲病重,没有多少日子了。他想在闭眼之前,看到我成家。我不想他带着遗憾离开,你……能不能帮我?能不能……和我结婚?”

生性淡漠的傅淮,在学校里就是不解风情的异性绝缘体,没有女朋友,也几乎没有女性朋友。

对于傅淮找上她帮忙,顾盼在最初的惊讶过后,想想他的性子和交际,也就释然了。

她说:“好,我帮你。”

跟总裁契约婚姻蒙过长辈,如今期限已到,他却不认账了

2

赵棋观懒懒散散地挑了挑眉:“假结婚吗?”

“也不算假结婚。”谢一宁目不转睛盯着远处的顾盼,“表姐说过,她之所以答应傅淮,一是因为傅淮是她的救命恩人,二是因为她年近三十,虽然事业有成,但在别人眼中是大龄剩女,家里催得紧,与其在一次又一次的相亲中浪费时间,还不如和傅淮搭伙过日子,好歹对家里有交待。”

结婚生子是父母认为的人生必经阶段,如果对象是傅淮这样的男子,顾盼觉得,即使他们之间没有爱情,拥有高素质和高学历的他们,也可以成为别人眼中的模范夫妻。

没有办法相濡以沫,但可以相敬如宾,然后生一个孩子,按部就班过着普通人眼中的正常生活。

可是没想到表姐无法生育。

“我一直以为表姐应付那个老太婆绰绰有余。她哪怕是指着表姐的鼻子骂,表姐都可以眼皮子不抬一下,冷静地请她离开,每一次气得跳脚的都是老太婆。

可是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表姐很累很累……表姐是高级知识分子,不屑泼妇一般同老太婆争吵,但这种不争不吵的态度无形中也助长了老太婆的气焰,导致这种纠缠没有尽头。”

谢一宁豁然握拳,眼里迸出坚定光芒,“我要附身表姐,狠狠教训一下那个老太婆,不然她还以为自己多占理呢。”

街边的顾盼这时站起身,拍拍自己的脸蛋,深呼吸,重新挂上无懈可击的笑容。一瞬间,她又变回了那个坚强、冷静的顾盼。

赵棋观耸耸肩,“你说得没错,她不会自杀。所以,她既没有萌生死意,目前看起来也不会有类似林墨墨吃安眠药或者任何失去意识的行为,你没有办法附在她身上。”

谢一宁毫不气馁,眨巴眨巴眼睛望着赵棋观,一波彩虹屁袭来,“有大师你啊,大师你无所不能的。”

赵棋观笑了一下,“强制附身虽然不怎么道德,但我确实做得到。只是到底不合规矩,所以……”

“所以什么?”

“帮你附身顾盼还是让你从此能触碰到实物,你只能选一个。”赵棋观一脸恶趣味地给她出了选择题。

“不管是强制附身还是让一个鬼从此能触碰人间之物,都是不合规矩的行为。我可不想一下子干两件不合规矩的事,上面……”赵棋观指指天上,严肃地说:“会引起上面的注意。”

谢一宁撅噘嘴,无奈道:“好吧,我选附身表姐。”

赵棋观扬眉,“看不出来你还挺伟大的。”

“表姐生活不如意,自然是早改变早好。至于我嘛……”谢一宁朝着赵棋观成竹在胸地笑,“我们来日方长。”

赵棋观脊背一凉,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好像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3

醒来的时候是深夜,附身的一刹那,属于表姐的记忆蜂拥而至,谢一宁坐在床边,脑海中不断闪现的片段让她有片刻的失神。

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还在为这段婚姻努力的顾盼,布置了客厅,在餐桌上摆放了鲜花和红酒,还下厨煎了牛排。她不擅长做这些事情,有热油溅到她的手背上,烫出小小的水泡。

其实只要不加班,傅淮基本都是回来吃饭的。而如果加班,他也会提前通知她。所以,她知道今天他是回来吃饭的,她只是有点忐忑,想要确认一下。

手背上那个小小的水泡,仿佛被施了魔法,细细密密地疼,如洪水一般蔓延开来。

她呆呆地又坐了许久,最后吃掉自己冷掉的那份牛排,将另一份牛排倒进垃圾桶。

冰冷的牛排和冰冷的红酒,宛如刀子一般割着她的血肉,她蜷缩在被子里,疼得满头大汗。

待要爬起来吃止痛药,忽然听到傅淮回来的脚步声,她连忙躺回去,闭着眼睛的睫毛微微颤动。

脚步声在卧房门口停了一会儿,然后拐去了隔壁的次卧。

黑暗中,她睁开了眼睛,自嘲地笑起来。

谢一宁恍然大悟。

原来表姐同意嫁给傅淮,不是因为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也不是因为要对家人有交待,而是因为,她喜欢他。

谢一宁看到顾盼长达七年的暗恋,看到她的大学时代到处都是那个白衣少年的身影,看到她在毕业之后,固执地守着心里的这个身影,把所有的追求者拒之门外。

那样骄傲的表姐啊,有着这样卑微的喜欢,卑微到哪怕这场婚姻没有爱情也甘之如饴。

“怪不得啊,”她喃喃自语,“明明表姐有房有车有事业,明明离婚就可以摆脱那个讨厌的老太婆,却一直忍了下来……”

在这时,外面响起大门密码锁的按键音,滴滴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一惊,而后想起按密码的人应该是傅淮。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傅淮正好扭开墙角的壁灯,橘黄的灯光倾泻而下,她便看清了他的面容。

仍然是一张清冷淡漠、不苟言笑的脸,颀长的身姿走到了她面前,客套地说,“抱歉,吵醒你了。”

他穿白衬衫,薄薄的西装搭在手臂上还没来得及放下,举手投足间有成熟男士的稳重,也有学生时代遗留的少年感,两种矛盾的风格在他身上完美地揉合了。

确实是一个好看的男人。

可是,她看他十分不顺眼。

傅淮从来不知道,真正让表姐感到疲惫的,并不是婆婆无休止的指责和无理取闹,而是她一次又一次带给她的失望。

骄傲如她,从来没有向他坦白过自己的心思,只是笨拙委婉地通过其他方式表达,可是傅淮毫不珍视。

4

读取了表姐记忆的谢一宁没有给傅淮好脸色,冷冷地说:“你确实吵到我了。”

他怔了一下,继而又绅士般地道歉:“对不起,我今天加班。”他仿佛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动了动嘴唇,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她回了房间睡觉,耳边隐隐地听到浴室里传来他洗澡的水声。半睡半醒间,鼻端嗅到清新的柠檬沐浴露的香味,一双有力的手臂轻轻拥住了她,背后,是一个灼热宽广的胸膛。

她陡然清醒。

对于表姐来说,这场婚姻有太多太多的不如意。可是,这不如意中,时常有这样温暖的拥抱,有傅淮心血来潮给她煮的一碗面,有虽然一路无话但平静安宁的散步时光。

为着这些为数不多的甜,表姐吃了许多的苦。

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傅淮在她耳边低声说:“我只是抱抱你,我不做什么,我知道这两天是你的生理期。”

生理期吗?她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好像并不是啊。

她一骨碌坐起来,轻咳一声,“你去次卧睡。”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但是这样抱着她,她睡得着才怪。

黑暗中她看不到傅淮的神情,只听得到他微微急促的呼吸声。半晌,他低沉的声音响起:“你知道了?”

结婚五年,无论发生什么事,表姐从来都是默许傅淮睡在身边的。所以这次她的拒绝,虽然没有让傅淮怀疑她的身份,却让他觉得她知道了某件事。

谢一宁顿时警惕起来,莫非这厮背着表姐在外头养了小三生孩子?

她沉声道:“是的,我知道了。”

傅淮开了灯,起身下床去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她的眼眸猛地收缩,这是一份离婚协议!

她忽然庆幸,这个时候,拿着这份离协议的是她不是表姐。不然,表姐该多难过啊。

因为傅淮主动提出的离婚,是表姐最后的底线。

“其实……你不必因为我曾经救过你一命就这样委曲求全,我知道这些年你过得并不开心……我们都不开心……”傅淮的目光落在她手里那几张薄薄的离婚协议上,“我们也该散了。”

他去了次卧。

谢一宁没有签,虽然她很想代替表姐大笔一挥,从此和傅淮桥归桥,路归路。不过这份协议对表姐来说意义重大,还是留给表姐自己签吧。

“附身表姐这一趟,好像没干成什么事就要结束了……”睡着之前,谢一宁迷迷糊糊地想,“不行,明天我得去和老太婆干一架再离开,不然表姐这些年的欺负都白受了。”

朦胧间,手指摸到黏黏糊糊的液体。她摩挲着拉亮床头柜上的台灯,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自己一手的暗红色的血。

“啊——”谢一宁大声尖叫。

听到声音的傅淮连忙冲进来,“顾盼,顾盼……”

5

傅淮说的没错,这两天确实是表姐的生理期。表姐的生理期,不仅腹痛难当,而且头一天血流如注,跟血崩似的,非得请假在家不可。

也是因为生理期的问题,所以表姐才难以怀孕,调理了许多年,成效甚微。

在换了几次卫生棉之后,谢一宁干脆坐在马桶上不下来了。傅淮同顾盼老夫老妻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了,倒了热水拿了止痛药送进来。

这止痛药并不是表姐常吃的牌子,但想来傅淮不会害她,她没有多想就吃下去了。

没多时,果然疼痛缓解了许多。

她弓着身子坐在马桶上,透过卫生间虚掩的门,看到傅淮把染血的床单拿到阳台上洗净,塞进洗衣机脱水再晾起来。

他收拾了主卧的床铺,重新铺上干净的床单,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里,随手拿起一份杂志漫不经心地看着。

谢一宁心里涌起奇怪的感觉,仿佛重新认识了傅淮。不仅是她,恐怕连表姐都想不到,傅淮竟会手洗染了经血的床单,据说大部分男人都是忌讳的。

她便扬声喊:“傅淮,你先去睡吧,这种事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他淡淡地说:“没事,反正天快亮了,有什么事你也可以喊我。”

“那……我们聊聊天吧,怪无聊的。”

他有些意外,“聊天?”

“对啊。”她歪着脑袋在门缝中看着他,“你刚刚给我的止痛药不是我备在抽屉里的那种,是你自己吃的那种吗?你怎么了,怎么会要吃止痛药?”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是我吃的,是……之前我们在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说你生理期的时候肚子会很疼。我就在公文包里备了一盒止痛药,但……一直没有派上用场……”

因为表姐在傅淮面前从来都是坚强的模样,骄傲的她从来不会告诉傅淮,她疼,她累,她难过。

谢一宁若有所思地看着傅淮,一个会洗老婆脏床单的男人,一个记着老婆生理期并为了老婆痛经常年备着止痛药的男人,他真的不喜欢表姐吗?

天亮起来的时候,表姐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她终于能从卫生间出来。傅淮不仅煮了小米粥,还热好了表姐天天要喝的中药。

那褐色的液体闻着并不难闻,只是一入口她差点儿吐了,皱着脸叫道:“好苦。”

“苦吗?”傅淮皱眉,“是不是我热药的方式不对?我以前看你喝药的样子好像不是很苦。”

她咬咬牙,一口气喝尽,又挖了一勺白糖吃下去,好过了一些,方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中药本来就很苦。你从前以为它不苦,只是我从来没有让你知道它很苦。”

他看着她,有丝疑惑地说:“那你现在怎么让我知道了?”

她冲着他微微一笑,“因为我们就要离婚了。”

他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真实情绪,只看着茶几下柔软的白色地毯,缓缓地说,“这个婚姻,果然束缚了你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