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对林徽因的风花雪月更感兴趣,超过了聚焦梁思成、林徽因夫妇在专业上的建树,也超过了对梁、林爱国情怀的追觅。

谈起徐志摩、林徽因的“爱情”,很多人都朗朗上口,甚至是如数家珍,而徐志摩、林徽因的形象则在众多人的幻想中被添油加醋、乃至被篡改的面目全非。

是啊,人都已经作古,又有多少人去关注事情的真相呢。林徽因不是一个完人,甚至梁思成的生母李惠仙都不赞同儿子与她的婚事,若不是李惠仙后来病重及早逝,可能林徽因与梁思成的婚事还会有一番波折。但是与梁思成一样,林徽因同样有建筑理想,同样将最赤诚地爱给了古建保护、给了建筑、设计事业。 林徽因的视野、格局绝不是小情小爱,而是跨越很多屏障、很多苦痛,带着国际视域的自省与奋斗。哪怕是与儿女欢畅于小院,哪怕是熬着病体在塌上,她都没有放慢过她在事业上的脚步,即便坎坷、即便匆匆,这才是林徽因真正的魅力。

林徽因与徐志摩并无恋爱

1907年,三岁的林徽因于杭州出生地

1920年徐志摩与林徽因两人在伦敦初遇, 林徽因16岁,徐志摩23岁;徐志摩去世时34岁,彼时,林徽因27岁。推算林徽因与徐志摩能重合的时间至多是11年,即1920年至1931年间。不过除去林徽因在美国留学、与梁思成共渡蜜月以及在东北大学与梁思成创建中国第一个建筑学系,那两人能相见的时间就更少了。

林徽因与徐志摩并无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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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6年,身着培华女中校服的林徽因与表姐妹们合影

相遇时,徐志摩不仅成家,而且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他与林徽因的父亲林长民是好朋友,当才思敏捷、极富艺术气息的林徽因出现在徐志摩面前时,徐很快就爱上了林徽因。面对徐志摩的追求,尽管林徽因才16岁,但是她思维很清晰,与徐志摩保持了适当的距离。 因为林徽因是一个在旧伦理教育下长大的姑娘,她觉得像有传说的那样,去同一个比自己大八九岁的已婚男子谈恋爱,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见梁从诫回忆文章)。

林徽因与徐志摩并无恋爱

林徽因与父亲林长民

林徽因与徐志摩并无恋爱

1920年,林徽因随父亲林长民第一次赴欧旅游途中

梁思成初遇林徽因是1919年,也就是说他比徐志摩更早认识林徽因。1920年,林徽因随父亲出国游学,1921年林徽因回国,1923年5月7日,梁思成发生了严重的车祸,林徽因赶到医院照顾,用湿毛巾给梁思成擦汗、宽慰他,这一幕幕都已显示两人已经有比较深的感情。

林徽因与徐志摩并无恋爱

林徽因 摄于1920年

林徽因与徐志摩并无恋爱

1920年,林徽因与爸爸林长民在伦敦的寓所用餐

1924年的4-5月,刚刚摘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泰戈尔访华,在此期间,陪同的徐志摩、林徽因倒是有较多的机会接触, 可是又如何呢?次月林徽因便与梁思成赴美留学了。这期间,可能徐志摩挽留过林徽因,但是被拒绝,因为泰戈尔在那一段时间的日记中曾经写过这样一段话:我眼前这个年轻人(徐志摩),向他美丽的女孩求爱不得,看到他那消沉与痛苦的样子,我的心也碎了。 如果林对徐有别样情感,对于出国一事肯定是要犹豫。 林徽因与梁思成出去留学后, 未见徐志摩有多遗憾、有多悲伤, 因为很快他就认识了陆小曼,便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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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戈尔访华,林徽因父女、梁思成、徐志摩等人陪同

1924年6月,梁思成、林徽因二人到达美国费城,梁思成入宾夕法尼亚大学建筑系,因宾大建筑系不收女生,林徽因暂时入读该校美术系,但是不忘以建筑为毕生之理想的林徽因并没有放弃初心,于是在宾大旁听建筑系的课。

1927年7月以后,当梁思成与林徽因都完成了学业,两人决定奔赴婚姻。经过几年的了解与恋爱,梁思成身上的风趣与幽默、才华之出众、心胸之豁达,都占据了林徽因的心,当时海外留学期间,追求林徽因的人很多,但最终个头不是太高、长的也不是太帅的梁思成胜出,说明林徽因是非常注重内在的。精神契合、事业上的互补让他俩有情人终成眷属。

林徽因与徐志摩并无恋爱

梁思成与林徽因

1928年,梁思成与林徽因回国, 回国后的梁、林夫妇与徐志摩还能有三年的同框机会。但他们并不是马上回到北京,而是先赴沈阳的东北大学任教,并创立了中国现代教育史上的第一个建筑学系。 很快,林徽因怀孕,于次年8月回到北京,在协和医院生下长女梁再冰。接下来,林徽因与徐志摩能有机会走得更近仅余两年。只是刚刚成为母亲的林徽因要养育女儿, 而且此时的徐志摩与陆小曼也过着“你浓我浓”的甜蜜生活。

梁思成、林徽因之子梁从诫在回忆文章中说道:“当徐志摩以西方式诗人的热情突然对母亲表示倾心的时候,母亲无论在精神上、思想上还是生活体验上都处在与他完全不能对等的地位上,因此也就不可能产生相应的感情。”

林徽因与徐志摩并无恋爱

1935年,林徽因于北平

关于坊间传得沸沸扬扬的林徽因家的床头上挂着徐志摩失事的飞机残片,这个也有答案,林徽因家里有两块残片,第一块是徐志摩失事飞机的残片。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出事,22日梁思成赶往济南前,林徽因叮嘱梁思成,看能不能带回一块残骸?最后是梁思成从失事地点带回了一块铁片。

第二块飞机残骸的出现虽然距离第一块飞机残骸已经10年,但它是林徽因心中更深的痛,因为它来自一个叫林恒的青年驾驶的飞机,1941年3月14日,刚从航校毕业的林恒驾驶着飞机在成都上空与日军作战,不幸被击中,飞机坠毁,以身殉国。牺牲的林恒年仅23岁,他正是林徽因同父异母的弟弟林恒。林恒出生于1918年,比姐姐林徽因整整小了14岁,虽然非一母所生,但是林徽因与这位弟弟的感情却极好。 梁思成没敢将这一噩耗告诉病中的妻子,自己只身前往成都处理了林恒的后事,并带回了一块飞机残骸。

林徽因与徐志摩并无恋爱

林徽因三弟林恒

关于这两块飞机残骸,林徽因的堂弟林宣曾接受过学者陈宇的访问,他说两块残片他都见过,有烧焦的痕迹,都用黄绫扎着,放置地方并无定所。我们试想一下,林徽因家里常年有人登门、有朋友、有同事、有学生、有亲戚,甚至有子女的同学, 如果真的挂上去了,这么具有“话题”性的物件为何没有在正规出版物上留下过只言片语?

林徽因与徐志摩并无恋爱

1950年,林徽因与清华营建系教师在清华园工字厅

林徽因与徐志摩并无恋爱

1950年,林徽因与清华营建学系首届毕业生合影

如果我们能将目光放之更远,便不会囿于徐、林的一场“恋爱”之中, 林徽因的才华、作为一名建筑师的贡献、其家族的爱国情怀才是我们更应关注的。